见几人惊讶,她叹了口气说出实情:“我的妹妹在宗主手里,陈卯卯想要头名,我就只得做出让步。所以才谎称自己决胜局借助了不被允许的外力帮助。”
折澜对这件事没什么惊讶的,因为她见过郁知的比试,之所以去钱庄的赌局里使劲儿押郁知,也是因为对她的实力有了解。
既然得知了郁知的真正实力,楼听许心里也有了安排。
“既如此,郁知就辛苦些,学习治疗修法的同时,多修一门防御类修法,如何?”
郁知对楼听许的感激可不是一星半点,人家又给自己丹药,又愿意选自己做队友,这么大的恩情,多修一门修法怎么了?
折澜对楼听许的变通也十分满意:这样一来,平安可隐匿突袭,澄灼可以近距离爆发,宁鹤年远程协助掩护,加上郁知的治疗和防御。
这个队伍不但没有缺斤少两,功能错乱,还算是多了澄灼这么一个恐怖的爆发战士!
她那大锤,一般修士怕是招架不住。
几人定下半个月后一同去秘辛阁接悬赏任务,澄灼和郁知一路,宁鹤年自己一路,分别告辞回去了。
平安多日没有陪平静,这会儿也难得有片刻放松,拿了楼听许的亲传印信,主动带她下山去玩。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峰顶这会儿只剩两个人,楼听许心里记挂着见母亲的事,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提,只是目光灼灼看着折澜。
折澜端的够了,起身抖抖袍袖:“随我去见一个人。”
楼听许耳朵都快支起来,赶紧提步跟上。
折澜走在前头,想起自己要叮嘱的事,才刚停住脚,就被来不及刹车的楼听许撞了个趔趄。
她海神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没有体面过???
折澜登时恼了,一个浪花把楼听许拍出几米远:“你做什么?”
楼听许勉强稳住身形,慌乱地道歉:“抱歉,前辈,我……我一时心急。”
她水淋淋站在那儿,颇有些狼狈和无措,似乎是在担心因此惹恼了折澜,不带她去见母亲。
折澜一肚子火气就这么泄了——楼听许的执念也就只有她母亲一个,日夜惦念的人现在能见到,必定是失了方寸的,她怎么也该体谅些。
想了这么多劝解自己的话,折澜的心情才好些:“本殿不喜旁人近身,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了。”
有些人须得冷着脸警告才会长记性,尤其是楼听许这种顽固的冰锥类型。
楼听许以灵力将身上的水汽蒸发,听话地施了一礼:“我记下了。”
这人,倒显得自己欺负她一样。
折澜吐了口气,重新背过身:“罢了,随我来。”
楼听许这才松了口气跟上去。
两人一个踏浪一个御剑,来到距离沧澜宗几百里之外的一片空地,折澜落在地上,挥袖施了一个结界。
楼听许忽然有些紧张,尽管她一直期待见到母亲,可真的要见到的时候,难免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惶恐。
过了这么多年,若是母亲看到她形容狼狈,岂不是要不放心?
她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好好装扮一番,最起码换一身得体的衣裳。
折澜都想叫斥妄带人上来了,瞧她这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怎么了?不想见?”
楼听许赶紧否认:“不是,而是……而是多年不见,我却如此草率前来,若是仪容不整,恐母亲会……”
折澜闭了闭眼,挥袖将镜未磨展到她眼前,而后背过身:“换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楼听许一愣,尴尬地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并不是想换衣服,她原本只打算整理好头发衣袍就好了的。
不过看到折澜纤弱的背影,想到她如此贴心为自己考虑,还这么有耐心,也就没那么多忸怩了。
最后对着镜未磨整了下头发和衣襟,就点点头:“好了。”
折澜瞧着没有任何变化的人,张了张嘴,对上楼听许惶然的视线,又闭嘴了。
算了,都紧张成什么样儿了,她觉得行就行吧。
她给斥妄传了神念过去,不多时就收到了回复,马上就会带人赶来。
折澜站在原地静候,注意到楼听许紧张到僵硬的表情,看都不愿意看,干脆坐到一边去。
几个呼吸之后,空地上凭空出现一个穿着黑色冕服的少年,身后跟着一个左顾右盼的女人。
她的下身没有实体,只有截止到膝盖的虚影,看到楼听许的一瞬间,顿时热泪盈眶。
母女分别十载,此刻总算见到对方。虽然阴阳两隔,却好在还能看到彼此的影子。
“阿……”楼母说不出话来,不住地想擦泪,才发觉连泪水都是虚幻的,想抱住楼听许,也一下子穿过了她的身体,呆愣愣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凉风吹过,楼听许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满眼是泪。
她的母亲仍旧是那副柔美的模样,就连鬓发都分毫未改,看着她的眼神也仍旧充满柔情。
母女两个相对而立,楼听许跪在地上,啜泣之后,咬牙切齿道:“女儿不孝,未能救得您逃离虎穴,也未能替您报仇!您,您过得可还好?”
楼母下意识想扶她起来,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