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眼前一黑,晃了几晃才站稳,气的破口大骂,转脸又奴颜婢膝地给大国师赔礼道歉。
也怪不得折澜说他命数如此,这哪还有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二国师横剑在手:“祭祀,乃是为了陛下,为了公主,为了长平的荣耀!若有人胆敢阻拦,一律杀无赦!”
他的剑尖溢出紫色的浓烟,烟雾蔓延,周围被感染的士兵很快调转方向,朝大皇子击盾怒吼,试图将其逼退。
情势紧张,公主在几人的对话中也看出些许不对劲,倏地站起身:“父皇!儿臣还是不求神仙赐福了!”
她说完就要逃下台,大国师冷哼一声,皇帝比他先慌,干枯的手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臂,死死地钳制着她。
“不可!给朕坐下!”
公主被他浑浊慌乱的眼神吓到,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父亲,吓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什么赐福,恐怕自己根本就是祭品!
哥哥被挡在外头,父亲又一心想自己死,她目光四下逡巡,下意识看向折澜呼救:“驸马!快救救我!”
众人的视线一时间都汇聚在折澜身上,大皇子也注意到这几个外来人,正在犹豫是敌是友,折澜一挥袖,一道蓝色神力便将皇帝推了个乌龟翻壳。
公主惊呼一声被带到台下,又惊又怕,只想往折澜怀里钻。
还不等折澜躲开,一言不发的楼听许就忽然出现在身侧,用剑柄将公主抵在原处。
“你只站在这儿就无人能伤你,若再靠近,别怪我出剑。”
月涌随即露出锋芒,公主面如土色,求助地望向折澜。
但折澜很满意楼听许的做法,权当没看见。
大国师心中略有惊异——只因折澜方才明明出手了,却感受不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种不知道实力的感觉叫他有些忐忑,庆幸还好昨晚叫徒弟去试探过。
他盯着折澜沉声道:“驸马,你竟敢推倒陛下,真是该死!”
他几次三番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本就令折澜厌恶,现如今还敢如此高高在上地姿态训斥自己。
即便是象苍也没有这个口吻训斥过她,一粒小小灰尘也敢出言不讳?
她当即一甩袖子,冷笑一声:“区区蝼蚁,敢这样同本殿讲话,已是该死。”
她说了这话,等同于打响战斗的信号。
其余几人瞬间排成战斗阵容,楼听许一人执剑站在最前,平安和澄灼左右相互,宁鹤年在第三排召出展意笔,郁知站在最后瞬间发动法诀。
愈诀·霜抚春意
看着他们一秒进入战斗状态,二国师不禁有些心虚——这些人现在的气势,可是和他昨晚试探时截然不同!
大国师朝二国师递了个眼神:“既然诸位执意藐视皇权,就要付出代价!杀无赦!”
楼听许眉峰冷凝冲在最前,二国师还未说句什么狠话,就被逼到眼前的剑气惊得闭了嘴。速度之快令他咂舌。
楼听许的剑法精妙,数十年如一日的苦修使得她的剑法鲜少有敌手。
二国师虽然也用剑,不过光比剑法的话,走不出几招就被楼听许打得节节败退。
他一剑拨开,咬着牙退开些许距离,原地挥舞四剑,四道紫色的剑气凝聚在一起,聚集旋转,几息之间就变成一道龙卷风直奔楼听许而来。
紫色的灵力隐隐有邪气流动,楼听许并未轻视,先甩出折桂斩阻碍龙卷风的速度,随即便原地舞出月涌江流的招法心法。
天空被月白色的光芒充斥,属于天阶修法的压力在此刻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二国师的龙卷风一下子成了小巫见大巫,面对一望无际的月白色光芒,甚至像个小风旋一样可怜。
大国师满脸不可置信,责备地看向二国师——这就是你说的资质平平,完全可以以一敌五???
二国师腿都快软了,他不过是个元婴中期的学徒,还没见过此地的堂主,哪可能对抗得起这种实力?
其余本想攻上来的士兵见此也被震在原地,月涌江流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惊骇就停在那儿,只是这会儿功夫就已经逼近二国师。
而他的龙卷风,甚至都并未阻碍楼听许一个呼吸的时间。
月白色能量将二国师拍飞出去,白光穿透他的身体,下一秒,他的神魂也被震荡的能量撞碎,脸上的震惊甚至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如同烂肉一般自半空中坠落。
大国师完全没想到他会被一招击杀,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楼听许就已经朝他来了!
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泛泛之辈!
大国师此刻才幡然醒悟,悔得不行,也不再试图独自迎战了,当即甩出几张紫色符纸,召唤帮手,自己则暂停祭祀,迎战楼听许。
皇帝已经慌了神,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大片的紫色、白色的光。可笑的是他到现在竟还妄图用自己的皇权呵止众人。
“都给朕停手!乱臣贼子!刁民!啊!!给朕把他们都杀了!保护大国师……唔!!”
宁鹤年的符纸精准无误地拍在他嘴上,不耐烦地挠挠耳朵。
澄灼好奇问:“这是什么?”
宁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