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谁打了你?”谢聿抚着锦衣轻颤的颈,缓声问道。
锦衣立即敏感地缩了缩,再次睁开眼来,清澈水灵的眸还挂着泪珠,眼角红红的,晶粉诱人。
谢聿却把抚在她颈上的手都收了回来,只俯视着她,“让本侯来猜猜,彦国公府的人,你一个劲叫少夫人……赵瑾珩妻子?”
锦衣眼光一颤,“你……你不是你让她去……”
后面的话,在谢聿寒潭般的眸光凝视下,渐渐销声匿迹。
锦衣垂下头,已经比较清醒的她能想明白,若真是他操纵的,又怎会去救她?
“是尤武!”锦衣再次抬头,目露焦急,“他怎么样?”
“托你的福,半死不活。”谢聿不是很爽地轻嘲了一声。
一个哑巴,她倒也惦记得厉害,瞧着像是个长情的,搁他这儿倒是算得清楚。
“对、对不起……”锦衣很羞愧,“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凶残,我……”
“还跑么?”谢聿清冷反问,“鉴于你过于无知,本侯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就算去了南城,那儿也有彦国公府的亲戚,乃至亲信。
这么跟你说吧,以国公府加上赵瑾珩府上的人力物力,只要她想找,你就是去到边陲小镇,也有被她找到的一天,除非你不用路引,那若被官府查到,直接成奴籍,任由买卖。”
锦衣越听脸色越白,眼底一片死寂……
但她的脊背却逐渐绷直,僵僵地仰望着抱着她的谢聿。
怀抱很温暖,吐出的字却将她所有的希冀都碾碎,将她推入深渊里。
她知道,不是他在推她,他只是站在悬崖上,冷淡地看着她坠落。
然而,他是有能力拽住她的……
锦衣干涩开口,“侯爷要如何,才能帮帮我,在,在我不进侯府的前提下。”
谢聿声音更冷,“既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撇得那般清楚,本侯又为何要帮你?”
“因为、因为你、你是卫国卫民的文渊侯?”锦衣试探道。
谢聿差点笑出声来,“你觉得呢?”
锦衣暗淡垂眸,“我,我也是大夏的子民啊……”
谢聿懒得再说,就要起身,锦衣立即拽住他的衣襟,“就、单纯地睡我,不好吗?”
谢聿挑眉,没有说话,锦衣便加快解释下去,“您也不亏,随时都可以,只是不住你府上,直到、”
“我腻了。”谢聿忽然接话。
锦衣怔住地望着他……
“哪日我腻了,不想要了,你才可以走,否则赵瑾珩那妻子的手段,不过尔尔,若本侯出手,你会很惨。”谢聿不疾不徐地说道。
锦衣心颤了颤,她自是知道他权势滔天,若他要怎么她,定是真的比赵少夫人还要有法子。
可是她双脚都已经落在深渊之中,只有攀扯着他,才不会掉下去,否则即刻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可以。”锦衣答应了。
谢聿眸底一暗,沉凝着她。
锦衣却紧接着说道,“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谢聿轻嗤,“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锦衣有些紧张,但固执地说完,“若、若是您娶妻了,她不喜欢我,我也可以走,您也不能报复我,抓我回来,我会死的。”
最后四个字,锦衣说得很认真!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不死,如果结局都是死,那么她何苦挣扎?
不如就这么掉下去,沉沦至万劫不复。
谢聿盯着她,半晌无言……
锦衣紧张地攥紧手心,无意识地咽了咽唾液。
谢聿忽然将她摁在床上,俯视着她,那双清冷却似寒潭般的眸子,巡视着她的眉眼、唇鼻,最终落在她略显苍白,却莹润光泽的娇唇上。
谢聿欺近,温热而暧昧的呼吸洒落在她脸上,并不烫,锦衣却无可避免地红了脸,“侯爷……”
娇滴滴的声音,一直是挠他的神器,于此刻这样含羞带怯地唤上这么一声,足以叫谢聿呼吸渐沉。
但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之前将她救回来放下时,她因虎狼之药而染了他一手的血……
眸光渐沉,呼吸却清淡下来,“身体不济,还敢撩我?”
锦衣脸一烫,更红了,“我没有。”
“呵。”谢聿轻嗤,“还不承认,功夫又不好,还要我教,学也不好好学。”
锦衣羞得脸都要滴血了,但她仍然倔强地辩解,“我已经很努力了。”
“呵。”谢聿嗤笑,“就你,还努力?”
锦衣咬唇,双眼瞪得大大的,有委屈,还有控诉。
是她的问题吗?!
这模样……
太娇了。
谢聿紧握住她后颈,吻了下去。
强势的掠夺,让锦衣瞬间失去了对自己呼吸的主宰权,任由他掳掠、攫取,几乎要了她小命地将她的气息都夺完,他才大发慈悲地松开她。
“嗬……”锦衣大口地喘着气。
谢聿却坏心眼地捏住她的唇,叫她无法好好呼吸。
锦衣眼里顿时有了泪光,“侯爷……”
“嗯。”谢聿又吻住这被他采撷得红肿娇艳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