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没想到会见着顾云逸。”
“看来他还潜进来了。”谢聿凤眸微眯,了然道,“收到信被威胁,为何不告诉本侯?”
锦衣垂下眼帘,声音很低,“这不关您的事。”
“嗯?”谢聿挑声,“我是你什么人?”
锦衣抬头,再次对上他邃暗的眸,“我……”
“想好了说。”谢聿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锦衣再次垂眸,声若蚊吟,“心上人。”
“说什么?伤到了,没听清。”
“心上人。”锦衣重复。
“大点声。”谢聿要求。
锦衣顿时抬头瞪他,见到了他眼底的笑,像碎星一样,纷纷扬扬地从他渊暗眸底散下来,好看极了。
“小傻子,你都这么喜欢本侯,把本侯放在心上了,本侯能不帮你?”谢聿吻在锦衣额心上,“日后再有这种事,第一时间告诉本侯,听见没?”
锦衣鼓了鼓脸,“可这本来就与你无关,你已经把我救出来了,我没理由也没资格让你再帮我救别人。”
这次就害他受了伤,若是再来一次……
锦衣直摇头,顾云逸连琉国王宫都进来了,可见他和琉国关系也匪浅!
眼下,谢聿还在这里养伤,她不能让他再因为她的事情,出什么变故了。
“那我不帮你,你怎么救人,用你自己去换她们?”谢聿语气微低,隐隐透着危险。
锦衣虽没听出来危险,但摇了摇头,“当然不会,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再说了,我的命是你费尽心思救出来了,我若是傻傻回去,不是显得你白救了?”
谢聿挑眉,倒是没想到她想得还挺通透,不过……
“他确实是狗,你还不算肉包子,最多算小菜包,干干瘪瘪。”
锦衣再次瞪人!谢聿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但是只聪明的小菜包,脑子还算清醒。”
“我是不聪明。”锦衣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侯爷为了救我,该付出的代价已经付出了,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若是回去,侯爷付出的这些又算什么?
所以,敏月这边,我确实很抱歉,也很想救她,但绝不可能用自己去换,何况我去了,他们也只会把我们都捏在手里,不可能放了敏月姑侄的。”
谢聿心下轻叹……
傻是傻了点,还拧、倔,认死理。
可她认的死理,又通透得很可爱。
确实很善良,但从不会一味行善,非是滥好人。
谢聿把人搂进怀里团抱着,清冷的木质梵香,一下就将锦衣团团围住,是令她安心的气息。
“去换衣服,穿好点,等会去见一个人。”
“出王宫?”锦衣讶异。
“嗯。”
“见谁啊?”锦衣好奇地问道,“长辈吗?”
“是长辈,也是琉国真正的掌权者。”
锦衣心房一跳,“要干什么?是因为敏月……”
“不全是,包括救你,也不全只是为了救你,忘了本侯是干什么成名的了?”谢聿反问。
锦衣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觉得失落,反而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您有备而来的?”
“自然,本侯从不打无准备之战。”谢聿拍了拍她的臀,“快去换。”
锦衣立即起身,她就知道——
谢聿可是平鞑英雄,怎么可能和倭贼有合作?有也只能是因为他要端掉他们。
但没走两步,她就顿住,“可是你的伤。”
“放心,又不是出去打打杀杀。不过,你换完了,过来帮本侯换身衣裳。”
“哦。”锦衣赶紧转身离开,等她穿好衣服过来给谢聿更衣时,看到那条狰狞泛红的伤疤,心下还是忍不住地疼起来,但没敢去摸地又给他上了一次药。
“缠上绷带吧。”谢聿提道。
锦衣心一紧,“为什么?”
“以防万一而已,紧张什么?”谢聿递出绷带。
锦衣咬唇为他细心缠好,再换上准备好的衣裳,鹅黄色的……
这是谢聿没穿过的颜色,但她算是发现了,琉国喜欢鲜艳些的颜色,男女都这么穿。
谢聿在大夏时喜欢穿的深色衣服,这边根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布,缝制过来也没这么快,干脆入乡随俗了。
但即便是鲜嫩的鹅黄色,穿到谢聿身上,依然是清冷、矜雅的气质,有些人生来就是与众不同,如鹤立鸡群的强者,谢聿,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两人是坐马车出的王宫,其间显然还有人秘密盯梢,锦衣听到宿二几次回报,最终才说了句,“已经甩开了。”
“好,往将军府。”谢聿稳坐在软椅上,受伤的一侧还有锦衣拱扶着,全力避免他被磕磕碰碰到,很是周全。
抵达琉国将军府时,锦衣望了眼森严的府邸,感觉比琉国王宫还肃穆,不由紧张起来,“需要注意什么吗?”
“不用。”谢聿握着她的手,朝将军府走了进去。
立即有门卫上来迎他们,话都没说,也没见礼,但径直将他们迎向主厅。
很显然,他们知道谢聿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