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旗帜直取王都,其中会造成多少人的消亡,季秋又怎能不知。
但自古举大事者,岂能不从流血赴死开始?
若不改变,天下只会更遭!
既然如此,高举薪火的第一人由我来做,又能如何!
一番言语,句句扣人心弦,直击心扉,振聋发聩!
其余音所致,更是叫卢直退后两步,胸膛起伏久久难以平息!
跟随在他身后,太平之乱起后结成义军,特地投奔而来的长臂青年此时上前扶住老师。
同时,他的眼神饱含复杂,看着那言辞振振的太平道人,张了张嘴,却终究说不出来什么。
这青年正是刘玄。
自当年一别,他受老师卢直引荐,于州郡任职,十年来也辗转做过不少地方之官。
但因性情缘故,却怎么也做不到附庸上官,与他人同流合污,因此即使师出名门,却也只能落得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太平乱起,刘玄亦是震惊不已,权衡之后决定前来投奔卢直,随侍左右。
这也就导致了,他又一次见到张巨鹿真容。
季秋一番肺腑之言,不仅震住了卢直,同时也是说的刘玄是哑口无言。
半晌,卢直才平复了心境波澜,语气这才晦涩道:
“既然如此,那看来你是心意已决啊...”
“这就是郑修,为何不告而别的意思么?”
“我懂了,我懂了,但你我之间沧海桑田过,却终究难以再复当年之貌!”
卢直昂头,有些恍惚,片刻后摇了摇头施了一礼,从腰间抽出剑柄,割开一节袖袍,便一言不发,落寞离去。
只余下原地,袖袍飘落。
古语有云,割袍断义。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