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声音道出,语气随和,并没有想象中金丹真人的威严与架子。
与神霄掌教李秋白、传法殿首座崔清河相比,他反倒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老人。
如果不是那若有若无,道法自然的气息散出,恐怕季秋决计想不到,此人竟是一尊活了近千载岁月的金丹大能。
“弟子季秋,见过张真人。”
恭敬行了道礼,随后季秋不敢怠慢,于张守一慧眼注视之下,复又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看着这年轻的紫衣道人,手中雷法频频闪烁,张守一的眸子深处,不由闪过了几许赞赏。
“虽不过只是初窥门径,但观其运气行法,气通百脉而形成的雷法变化,却是极为正宗,这种熟悉至极的感觉,就好像是...”
“他施展的一样。”
想到这里,张守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了一道人身影,眼神中不禁带着恍忽之色。
“老夫虚活八百年,时至如今都未曾窥到该如何成就法相,就算没有这一身伤势,怕是早晚也得落得个坐化下场。”
“本雄心壮志,欲觅得那传闻之中的无上道兵,逆天改命修成大道,再回宗门正名,但今日一看,想来却是颇为可笑。”
心中自嘲一声,张守一看着眼前的年轻后辈,举止沉吟片刻,才道:
“你是宗门的真传弟子罢?”
“老夫先前调阅你的信息,发现你入门至今,不过才只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短短时间内,就连跨两道门槛,迈入到了御气之境,还将雷法修行到了这这等境界,实属不易。”
“如此天资,莫说是北沧州,哪怕是放眼偌大东荒,都称得上是一声天骄了,估计也就比所谓的圣体道体,要差上几分。”
“但就算如此,日后刻苦修行,法相真君,也未必不可成之!”
“嗯...”
说到这里,张守一眸子轻闭,似在斟酌,过了半晌这才复又开口:
“老夫近些时日闲来无事,倒是可以腾出手来,教一教你这后辈修行。”
“小子,你是叫季秋对吧?”
“既有志于天道筑基,那也算是个有心气的,这样的话,老夫就送你一场造化。”
“你且随我于这后山修行三载,三载之内,老夫这一身所学,都会倾囊相授与你,并给你最上等的五行灵物,助你结成最上乘的天道筑基。”
“但条件是,老夫只给你三年,且你必须要成就天道筑基!”
“要是做不到,留给你的路,便只有五行失衡丹田破损,就此沦为废物这一条路可走了。”
“毕竟若是取炼气期最上乘的五行灵物前来天道筑基,但凡出了丁点差池,后面哪怕是有老夫亲自出手,也最多是只能保下汝这一条性命而已。”
“丹田破损,无法挽回,此后道途必将渺茫。”
“因此,若你觉得自己能做到,那就应承下来,若是做不到的话,就由秋白带你回去,并以道基长老的年俸,作为你的俸禄,也算是对你悟法的褒奖了。”
“所以,慎重考虑下吧。”
“是想奋力一搏,还是稳妥着走,由你自己来选。”
张守一的话语平澹无奇,但是落在了季秋与李秋白的耳中,却并非是那么的风轻云澹。
“神霄门的祖师,要言传身教,带我修行?”
季秋心中震动,有些狐疑。
就算...他的天资不凡,悟性绝世,但一尊金丹真人手把手的亲自来教他三年,是否也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不过该说不说,张守一话语中所提起的资源,无论是哪一条,都叫季秋有些难以拒绝。
换句话说,就是他没有拒绝的余地,那其中的天大好处,由不得他选择拒绝。
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亦当五鼎烹之,如此大机缘若不抓住,下一次想要再获取,怕就不是那般容易的了。
因此,季秋并不欲拒绝。
神霄门真人尽出底蕴,倾囊相授,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大机缘!
若这位祖师真人心怀不轨,那么他根本不会给自己留有选择的余地。
眼下他既然将选择权交给了自己,那自己又怎会去选择相对庸碌的那一条?
既然要选,那自然就要选择最好的那一个!
“若是张真人所言非虚...”
“弟子季秋,愿随真人修行,三年之后,我有自信以最为上乘的五行灵物,成就天道筑基!”
“不成,那不外乎便是道途破碎罢了,虽想想令人难以接受,但人生岂能不豪赌?”
“机缘在前,我辈自当取之,因此所有后果,我也自当一肩担之!”
“这一场道途,弟子赌了!”
一旁身披绛紫色道袍的掌教李秋白,听完二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