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开始稍稍严肃起来:
“岳无双是吧?”
“岳小友,你今日踏破紫霄五峰,叫这长生山一脉彻底颜面扫尽,实是令我这等旧时代的老不死甚是欣慰,也算出了口恶气。”
“但莫天行此人,道貌岸然睚眦必报,昔年我与其算是有过一段恩怨,如今想来,实恨当时没有斩草除根!”
“以我对这条老狗的秉性来看,你今日踏破他山门,此獠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金丹真人可驾驭化虹之术,日行千里,就我所知,天行老狗更有一手遁法,名曰长生登云阶,说是朝游北海暮苍梧夸张了些,但较于一般的丹境修者,也是只快不慢!”
“从你口中的燕京到这,据我估算,怕是三两日不到便可。”
“所以,你现在必须离开紫霄五峰,不然若是被他寻到,怕是将遭大祸!”
华阳都的神魂稍稍有些波动,但陈述而出的,却都是事实。
听完他一席话,季秋也是点了点头:
“正有此意。”
“眼下一行,这长生教根基已毁,就算未亡,百年之内,长生教主莫天行,也当是孤家寡人一枚了。”
“我料他必定不会放过于我,所以即刻就准备动身离去,往江淮以北而行。”
“待到来日有成就丹境之机,再来与他论个高下!”
“而且,如今他也决计不敢跨过淮河两岸,前来杀我。”
“不然,自有人前来镇压于他!”
说到这里,季秋将岳宏图铭刻在他心神之间的武道念头,稍稍触动。
而在来之前,便知会过了消息的鄂王岳宏图,此时于鄂王府内,睁开双眸。
“果真成了么?”
“不愧是我鄂王府的世子!”
“长生教...”
“本王一旦坐镇江淮,我倒是要看看莫天行那个匹夫,安敢跨越江淮一步!”
随后,通天气血于其身躯之间激荡而出。
下一刻这身披蟒龙袍的男子,当即于王府之中踏步离去,消失无踪。
踏破长生教,必定会引起长生教主的注意,这点毋庸置疑。
季秋早已便深深知晓。
而若是不能将岳宏图或是张子厚请出,江淮北岸,鄂王府所统御的六州六府之地,当无人能拦截金丹之威。
所以,季秋早就做好了准备。
触动完鄂王岳宏图所留的神念,季秋算是稍稍放宽了心。
随即,他便看向华阳都,语气之中带着疑虑:
“前辈,你神魂如今这个状态...”
“算是个什么情况?”
听得季秋询问,华阳都忆起往事,嘴角边上露出了些许苦笑,不过随即便收拾好了心情,坦然提及了自己,道:
“身躯已散,只余神魂借助着这紫霄道印之便,勉强苟延残喘罢了。”
“估摸着,已是活不了多少时间。”
“但在那之前,我想要去看一看清微子。”
“不知岳小友可否满足,我这一愿望?”
华阳都含笑。
他的话语中,并没有金丹境真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反倒是如同英雄迟暮,濒临寿终一般,在拜托着季秋能够帮他一把,让他在临终陨落之前,最后再满足一个小小愿望一样。
对此,季秋自是不会拒绝。
“既然如此,那前辈便与我们一道动身吧。”
“我带您去见清微子前辈。”
听他言罢,华阳都微微点头,随即驱使着紫霄道印,飞予季秋手中:
“如今本座已陨,这枚紫霄道印,便交付于你手了。”
“此乃是我紫霄至宝,是有望蜕变为道兵层级的法宝,可莫要小看于它。”
“我且寄居其中,后来之事,便拜托于小友你。”
“若莫天行那老狗当真追上,可借此道印,与其抗衡!”
说完,道人那波动不已的神魂,复又缩回了这枚神霄道印之中。
而季秋的神魂烙印,毫无晦涩,便留于这枚道印之上,看得出来,华阳都对此丝毫没有留恋。
见此,季秋也没有耽搁时间,带着敖景出了这长生宝库,就欲离去。
道人飞身疾步,自这长生宝库顶楼一跃而下,随后落于平地之间,看着漫山遍野尽是萧瑟之感,隐约有血腥气弥漫的长生山,心中不由暗道:
“此山今日踏破,可灵脉依旧存在,逼不得已,只能暂且离去。”
“但待到我昔日再来时,当以此地开一脉道场,大开山门,替着这紫霄门楣正名,权当做是还了清微子与这道印之恩罢。”
就在季秋心中正想间。
敖景周身清光闪烁,片刻不到便化身真龙,翱翔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