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仅如此,师兄说李含舟出事,疑似远在开阳,我便铭记于心,甚至调遣元神大修追查,颁布神朝诏令,叫三十六尊牧首一方的域主巨室尽皆留意,不能有分毫懈怠。”
“做这些事,我一句都没有和他说过,是因为我根本并不在意这些。”
一连串的言语,在一瞬之间吐露而出,叫季秋变色动容,心弦一颤,仿佛直击心灵,叫岳宏图本来好不容易维持的严肃顿时击溃,目光闪烁,末了一叹,张了张口,却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过了半晌,他也只能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季秋,摇了摇头:
“你小子”
“怎么说呢,这”
“唉,你们之间自己去处理吧。”
“本王去替你,清扫一二后事。”
说罢,岳宏图脚步匆匆,背着那杆大枪,一步迈出,就又恢复了那股神朝人仙的无上威望。
一时间,身披陨星铠的甲士,还有大燕第一强军,镇压三十六方道域的颚王军三百尊武道天人,布于漫山遍野,齐齐高呼,似乎是在尊崇着这位武道传奇。
只是
这些都与季秋无关。
岳宏图看出来了赵紫琼并未真正动怒。
作为神朝女帝,几乎在一瞬间换了两张面孔,熟练的在他与季秋面前切换,就代表了她依旧在掌控布局,没有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天意剑仙’,便失了方寸。
或者说,即使没有那人,她也会用这些手段,只不过会稍稍委婉一些?
毕竟赵紫琼了解季秋的为人,就像是岳宏图也知晓他这个儿子的秉性一样。
对待敌人毫不留情,大道唯争,杀伐果决。
但是对待真正有着深厚交情的道友、亲友,他其实是个颇为优柔寡断的人,尤其是在处理赵紫琼、敖景的事宜之上,尤为如此。
他的那位女帝侄女,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家儿子天然就输了。
虽有些怜悯季秋。
但岳宏图也清楚,赵紫琼不会一怒之下,一巴掌就把季秋拍死,因为她舍不得。
这,便足以叫他这个老父亲放心了。
至于剩下的.
他纵使心有余,但却是力不足,只能看着季秋自个儿的造化。
毕竟天意剑仙苏七秀,岳宏图只能通过季秋的描述去判断,并未亲眼见过。
而赵紫琼的为人,那是经过了近两千年岁月检验的,叫他颇为满意。
尤其是在与季秋重新相逢之后,他几乎可以断定,要是自家儿子从了,以赵紫琼的作风,她会倾尽所有,给他供出一条直通元神的大道。
甚至在之后,避开劫数、避道衰之法,直至元神绝巅的坎坷道路,她都会想尽办法给他铺顺铺平。
这是天底下多少人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还不如从了。
“这多好的孩子。”
云端神舟落下,以不灭气血,震散周遭千里的魔气腐朽,岳宏图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如是想到。
“师兄,你听到了吗?”
当岳宏图背身而去的那一瞬间,女帝陛下目光闪烁,几乎只在一息,便又恢复了那张冷艳面容,并且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颚王叔的举止,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接下来,咱们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毕竟这世间的所有事,都讲究一个因果之说,冥冥之中的一切,早已经标明了价码。”
“你骗了我,我其实不怪你的。”
她笑意吟吟,似王座上挥斥方遒的女帝,自信,且神采飞扬,眸光熠熠:
“毕竟.你我之间本就有父辈婚约在身。”
“虽迟了近两千年,但我依旧愿意,正如当年一样。”
“本来,一直都是我欠你的,所以哪怕你不接受,我也一直沉默不言,没有拿此事向你寻一个说法。”
“可到了如今,我接二连三,为你镇杀邪魔、庇佑紫霄、震慑诸修、寻李含舟、掩盖玉衡遗宝,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哪一个不是大事?”
“它们足以表明我对你的情意与态度。”
“天意剑仙苏七秀?”
“我不在乎的。”
她的凤眸狭长,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却如甜言蜜语一般,直戳人心:
“阴世介乎于虚实之间,虽是此界的一部分,但却绝难进入,可如若是我,未来践行运朝之道,势必要将生死之事,鬼魂之说,执掌于城隍体系,不然谈何能立一方神朝?”
“将手伸入‘阴世’,那一日势必不会太远。”
“到时候,她的踪迹我会替你去寻,大丈夫生于世间,同行道侣不止一人,我不会在意的”
她口中说着令人动容的情话,扯着季秋的袖子,冷傲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