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栀清送他件衣服,肯定会穿上反复在他们面前走,然后问好看不看,最后才会说是大小姐送的。
而不是像之前收到件围巾,巴巴的就扯着嗓子喊“是许栀清送给我的”,表面上是炫耀,其实在安慰鼓励自己呢。
谢嘉珩瞥他,语气欠揍:“什么时候和好也比你强。”
“......”
“不是,你俩能和好我多少出力了吧,要不是我从阿彤嘴里打探出消息,你现在都误会大小姐放你鸽子呢,你小子就这样对待恩人?”裴洛言骂骂咧咧。
“少给你自己抬咖,误会也不影响我们的感情。”谢嘉珩顿了顿,关心道:“你和常梓彤到底怎么回事,就准备不清不楚的混着?”
“她不想谈恋爱,我能怎么办。”裴洛言的语气里难得带着挫败和无力。
谢嘉珩闻言没有再刺激兄弟,因为他当初面临的也是“她想要分手”,多少有点感同身受。
感情总是各有各的难题,如果真心想要走下去,需要想办法克服。
“这么僵持的不是个事,总要有一方妥协。”他劝着。
“你后来是怎么决定妥协的?”裴洛言反问。
谢嘉珩回想起一年多前的事情,他跨年夜满心欢喜的跑去北京准备给许栀清一个惊喜,瞧见她和骆向文在餐厅吃饭,气得没办法控制住情绪。
他不理解许栀清为什么非要和骆向文合作,她明明知道他喜欢她,却不保持距离。
长期异地,见面少又聊的少,让他心里的惶恐不安一点点加深,最后说出来的全是气话和狠话。
后来的深夜里,他反复想着许栀清说
() 过的话。
他全靠着家里,没有资源人脉,那就从现在开始学,开始积攒,等他变得像骆向文一样成熟稳重,有资源在手,许栀清是不是就不用再找骆向文合作。
为什么会妥协,原因他很清楚。
“因为放不下。”谢嘉珩回答。
包厢里,常梓彤感慨着:“谢嘉珩终于脱掉他那破西装了,我看着真觉得不顺眼,还是看他穿冲锋衣卫衣舒服。”
他的室友听到,接过话:“你别说,我也是,看他穿西装总感觉很怪。”
许栀清的记忆里他根本不爱西装,谢父和谢见淮喜欢穿,他觉得是假正经,有点嫌弃。
后来再见,他经常穿西装,更是莫名其妙的问过她,西装和冲锋衣喜欢哪个。
“他什么时候开始穿西装的?”她问。
室友想了想回答:“好像就是去年春节后,几次见面都穿着西装,正儿八经的,又没日没夜在公司加班,我们都觉得他像换了个人。”
先前他们闹冷战分手,室友不好提,现在讲出来没有负担:“我们问他干嘛突然拼命,他说是觉得他哥工作辛苦,想帮自家公司分担些,一听就是胡扯的,我们猜想大概是情感不如意,想找个发泄口吧。”
“我们劝他去北京找你,他每次都说不合适,我们问什么时候合适,他又不回答。”
“有一次他参加酒局,我碰巧在附近,送他回家时他嘟嚷着要一路向北,北京的北。”
室友清晰的记得当时场景,他开车载着谢嘉珩,笑道:“这首歌可不行,不适合你唱给大小姐听啊。”
谢嘉珩喝得烂醉,领带被扯歪了,纽扣也解开两颗,衣服皱巴巴的,垂着眼眸窝在座椅里的模样,有些狼狈,也有点可怜。
他听不进室友的话,嘴里不停念着“向北,去北京”。
室友不知道怎么兴起,非要和酒鬼对话,不解地问:“你既然想去北京,为什么不去啊?”
“不去,不能去......我没有资源人脉。”谢嘉珩半醉半醒地回了一句。
“你家这样叫没有资源人脉?那我们活不活啊。”
他忽然叫了声许栀清的名字,像往常一样喊着“清清”,随即室友听见他的喃喃自语——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