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空白久久不能回神的沈有清,月寻竹满眼心疼担心的看着她。
“衿衿……”月寻竹看着沈有清这幅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月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有清被温柔心疼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随即有些喃喃的说道,“沈却邻他该怎么办?”
比起自己,沈却邻是沈家少主,若母亲和父亲断了道侣关系,他到时可该怎么办?
看着第一时间不担心自己反而是去担心沈却邻的沈有清,月寻竹不禁叹息。
“他也是月家的子嗣,这里永远都是他的家。”月寻竹抬手轻轻拍了拍沈有清的肩膀,“衿衿,却邻他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沈有清看着温声细语安慰自己的月寻竹,没忍住晃了晃脑袋。
难怪父亲没有亲自去青玉宗处理端木家的事情,相较之下,还是如今这件事更重要。
“这都是长辈的事情,你……罢了,想去就去看看吧。”月寻竹温柔开口。
说完之后,他眼里的冷暗一闪而逝,面容不变的温声说道,“你放心去,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沈有清点了点头就大步出去了。
她确实想去找母亲了解下情况,看如今他们到哪一步了。
目送沈有清离开之后,月寻竹脸上的温和神色瞬间消失殆尽。
无需侍女带路,沈有清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家母亲的院落。
才到院门口,里面有些争执的声音传出来。
沈有清微微侧身在院门外,面容冷淡沉静地听着里面的你一言我一句。
“时好,我们都过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得这么散了?”沈吝坐在一边,语气里透出一股疲倦。
看着面容冷淡、古井无波的月时好,沈吝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时好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薄纱。
就算是同床共枕,那也是同床异梦,他能感觉到时好同他是越走越远了。
月时好坐在那,身影纤薄,漂亮的丹凤眼里凝着愁绪和哀伤,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动一下,目光直直地看着沈吝。
“时好,怎么我们就要走散了?”他像是在喃喃自语,“明明一切都好了起来,怎么就走不下去了?”
月时好看着伤心却又不解的男人,有些自嘲了勾了勾唇角,“你知道有清为什么不喜欢回沈家吗?”
想到那个逆子,沈吝眉头一蹙,思索斟酌着开口回答,“秋落那孩子看不惯她,她们总是起争执。”
说到这,沈吝没忍住叹了口气,“她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就不能让让秋落呢。”
听到这句话,月时好越发的失望。
沈吝他要偏心沈秋落就偏心吧,可为什么要来委屈她的有清呢?
“凭什么?”月时好没忍住开口,想到张牙舞爪从不示弱的女儿,语气不由得尖锐几分,“凭什么要让有清让着她!她沈秋落算个什么玩意!她配吗!”
一贯清冷优雅的美妇人鲜少失态,可如今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失态了。
沈吝看着骤然尖锐起来的月时好,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剩满腔苦涩。
“是因为有清吗?”沈吝试探的开口,“时好,是因为我没有偏心有清吗?”
看着小心翼翼开口询问的男人,月时好眉眼间的悲哀更深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是什么样子吗?”月时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保养得宜的面容没有一丝皱纹,她看着依旧年轻,可每每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人古井无波的眼神,她没来由的疲倦极了。
那不是她,不是真真正正的月时好。
沈吝望着眼里目光冷漠没有亮光的月时好,有些狼狈的移开目光。
自然是记得的。
之前的时好可不是这种沉静冷淡的性子,她又疯又霸道,他当时可没少挨打。
可后来她不闹了,她从最好的一处院子搬到了离他最远的院子里。
“你的偏心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月时好缓缓开口,动听婉转的声音被疲倦压得很低,“沈吝,爱你真得太累了。”
沈吝有些恍惚,俊颜上浮现出些许无措,良久,在月时好平静冷漠的眼神中,他弯下了背脊,瞬间就老了很多岁。
月时好看着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苍老落寞,心里还是会酸涩难受。
“时好,我们真得…没有一点机会了吗?”沈吝低低的声音像是囚兽嘶鸣,带着期盼的求救。
“没有。”月时好毫不犹豫的开口。
沈吝望着月时好,目光哀伤又绝望。
真得…是要散了吗?
月时好看着沈吝这幅丧气伤心的样子,并未动摇心里的决心,“沈吝,我们放过彼此吧。”
沈吝翕动了一下唇瓣,涌到喉咙里的话语有些说不出口。
想要挽留,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横在我们之中的事情真得太多太多了,我想要的你从未给我。”月时好眼角眉梢浮上浓浓的倦意,“沈吝,我累了,我真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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