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是我太着急了,着了对方的道,对不起老公。”
康泽瑞嘴唇紧抿,一言不发。
低低的啜泣声响起,蒋伊然的肩膀微微颤抖。
温软连忙抱住她,安慰道:“亲爱的,到底怎么回事?别哭别哭,跟我说说呗,兴许我能帮上忙呢?”
康泽瑞深吸口气,沉声道:“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好好想想该怎么度过危机吧。”
蒋伊然抬起头,泪流满面的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温软帮她擦了擦眼泪,蹙眉问道:“泽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很多。
看着他们两人这样子,平常应该没少因为这件事吵架。
康泽瑞仰躺到沙发上,叹着气道:“我们公司被骗了,800万美元的货发过去,结果一分钱都收不回来了……”
接着,他把公司最近两个月遇到的问题说了说。
随着国际贸易政策法规、汇率的波动,出口贸易本来就不好干,泽然电子的营收也开始接连下跌。
5月份的时候,公司突然收到了来自非洲某国的公司的一份大额订单,要求购买价值 800万美元的电子产品。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打开一个全新的市场。
对方公司提供了一份信用证letter o credit,l/c作为结算方式,是通过一家非洲银行开具的。
在初期审核信用证时,蒋伊然发现了一些条款比较模糊。
但由于急着做成这笔大生意,并没有仔细核实银行的信誉和信用证的真实性。
交货后,当他们向银行提交单据要求付款时,银行开始以各种不符点为由拒绝付款,很明显是在故意刁难。
直到上个月,对方直接拒绝了付款。
他们也从其他渠道得知,这家非洲公司大概率和银行存在勾结。
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有组织的诈骗。
对于泽然电子来说,损失的货款、运输费用,是一笔巨额数字,很可能会导致公司破产。
…
听完他的描述,温软的目光一阵闪烁。
这情况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涉及到了境外公司和银行,其中还有国际政治和外交因素。
就算是厚着脸皮去找苏渔和莫向晚,估计也没用。
而且刚认识就求人家办这么大的事,多少有些不知轻重。
还会被苏渔看不起。
“软软。”蒋伊然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对不起,你来魔都,我本来是想好好陪你玩玩的,可现在应该是不行了。”
她原本还抱有一些希望,可现在看来,这笔货款是真的没戏了。
跨国诉讼需要耗费极大的心力和资金,而且成功的概率又极低。
官方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800万,就亲自下场。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公司救回来。
“没事的伊然,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么多客气话。”温软迟疑了好一阵,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稍等,我认识一位权景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先找他问问有没有办法解决。”
“没用的。”康泽瑞苦笑着摇头道:“我找的就是国际知名律所的合伙人律师。”
温软没有说什么,直接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找到罗槟的电话拨了过去。
在她如今的人脉圈里,最牛逼的无疑就是:唐宋、莫向晚、罗槟。
先找罗槟咨询一下,看看这种情况还有没有拯救的可能。
如果可能的话,就去找唐宋问问。
对于自己男朋友,她其实是有一些盲目自信的。
“嘟嘟——”电话响了一阵,终于被接通。
“稍等。”沉稳的男声响起,紧接着是匆匆的脚步声。
过了片刻,罗槟继续开口道:“不好意思,刚刚在开会,有什么事吗?温软女士。”
“不好意思,打扰了罗律师。是这样的,我一个做进出口贸易的闺蜜遇到了国际诈骗,想找你咨询一下。”
“请说!”
温软稍微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缓慢而清晰的把情况描述了一遍。
“罗律师,你看还有可能追回这笔货款吗?”
罗槟声音没有任何波动道:“你把这个案件涉及到的全部资料发到我邮箱里,我稍后会给你准确的回复。”
“好的,辛苦了。”
“应该的,不用客气。”
挂了电话,温软立刻道:“泽瑞,你那边有电子材料吗?全部的,我的律师朋友要先看一下。”
“有。”康泽瑞用力点头道:“我现在就发给你。”
把资料发送到罗槟的工作邮箱后,温软拉着蒋伊然的手,低声的安慰着她。
康泽瑞不停的打着各种电话,时不时还会去楼道里抽根烟。
…
时间临近中午12点钟,罗槟的回复始终没有到来。
“算了软软,咱们先去吃饭吧。”蒋伊然的情绪也渐渐缓了过来,轻声道:“谢谢你,说真的,今天要不是你在这里,我可能真的会崩溃,还好有你。”
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