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的文书,想要出征,必得有此书,才算是出师有名。
这么一说,也许品不出什么,但要是说起,基本都是叛军写给朝廷檄文,声讨朝廷的失职,听的人应该就懂了大半。
不,不该是这样吧?
叶青釉百思不得其解,但偏偏这种想法又在心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按道理来说,笔墨之讳基本也没有第二种缘由,基本也就是因为犯了隐射朝廷的事儿,才会招致祸端。
可普通的读书人,哪怕多写些嘲讽朝廷的诗句,也顶多是抓来打几个板子,再严重些,也就是骂的难听些,没准才会抓人审理。
刘老先生这种,祸及家人的情况是很少的,更别提明明犯事,却说自己‘面前有一大笔银钱,只是当时没有收’的情况.......
什么人会资助已然犯下笔墨之讳的人?
又是什么样的允诺,才会被刘老先生称作是‘名利’,与叛军谋皮,或许能获得利,但能获得名吗?
加上刘老先生说自己没有去追名逐利,若要非说对面是普通人......
如何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没准,是因为朝廷‘招安’不下此人,所以才后期清算的!
叶青釉大惊,刘老先生听到檄文二字之后,明显也是大惊,这回不再是神色与言辞中的含糊其辞,而是实打实的骇然,言语之间,连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
“小,小,小娘子,你这,不会也是猜,猜出来的吧?”
真是值得惊叹。
要不然怎么说英雄出少年,又说天下英豪如过江之鲫,他刘赟自年少启蒙起,就被人称赞为神童,三岁知书,四岁明礼,十六岁更是以诗书通达,名震一方。
可哪怕是这样,他也不敢说他十二三岁的时候,有叶家小娘子这样敏锐的洞察力,只要稍稍几句,只觉自己都什么丑事都要被洞悉了个干净!
两人各有各的吃惊,两人就这么一扶,一跪,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叶青釉真是被这大消息震的不轻,等反应过来后,脑中就只剩下了一句话——
牛。
牛人。
这回可真是让她遇见牛人了。
要知道古往今来,能够写檄文的人都是什么人?
无一例外都是文中的豪杰!
檄文这东西,稍有弱项,不但己军士气不振,而且还容易被对面抓住把柄,声讨的体无完肤,遗笑百年。
叶青釉虽然没有特别关注过那些战役的檄文都是谁所写的,但是看刘老先生现在非但没有遗臭百年,反倒是落败之后才被清算,毕生所遗憾之事也是自己未有追名逐利,导致妻儿身死的事情来看,对方的造诣,绝对是不低的......甚至,很高。
这样的人.......
叶青釉大大方方,直直白白的将自己‘势利’的心表露了出来,认认真真看着对面的老先生道:
“老先生,要是这回没人来抓您,您能将您毕生所学教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