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舟听闻,一手舞折扇,双目微眯,若有所思。
“池允书,允矣读书法,千秋佩士林。”
略微点头,凝视姑娘,赞许道:
“好名字,人如其名,好姑娘。”
池允书微微错愕,初闻其名,便诵诗词一句,而她之前从未耳闻,不过其意她却了然,甚好,至少她是喜欢的。
遂开颜,敬佩道:
“先生还真是读书人呢,出口成章,佩服佩服。”
许轻舟笑笑,折扇一关,略微拱手示意。
“见笑了。”
兴许是一句诗词打开了话夹子,又或者池允书本就是冲许轻舟而来。
只见她慢步上前,行至石桌近前。
期待的问道:
“刚那句诗词,是先生自己写的吗?”
许轻舟微微摇头,坦然承认。
“不是,书里看的。”
“哦,出自何书,上州的,还是那天上的?”说话间还不忘了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天。
许轻舟略微思索,随便回道:
“凡州的。”
池允书轻点头,眼中泛起稀异的光芒,轻轻蹙起小鼻子。
“原来如此,看来凡州并非那蛮夷未曾教化之地,传闻看来也不能全信。”
提及凡州,许轻舟自是微微摇头,无可厚非,整个黄州对于凡州的印象。
有点类似地球上,华夏人看三哥。
刻板印象,野蛮,落后等等等诸如此类。
毕竟他们也没有去过,所知皆是臆想,大多还停留在数万年前,圣人开智之前。
“池姑娘也说了,那只是传闻,传闻做不得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池允书没有反驳,自也不再纠结那所谓的凡州事,而是双手背到身后,微微倾伏身躯,任由青丝披肩落下,笑嘻嘻的问道:
“那小先生,关于你的传闻呢,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许轻舟下意识的垂下眼眸,手掌握住茶杯。
非礼勿视。
答非所问道:“不知池姑娘指的是..........”
见许轻舟刻意躲闪,池允书心头窃喜,笑意更浓,竟是直接坐了下来。
双肘放在石桌上,双手捧着下巴,歪头侧目望着许轻舟,甜甜问道:
“比如.....黄灵第二疯,或者和云诗前辈,林霜儿姑娘的故事?”
许轻舟眉头一皱,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的道:
“谣言,都是谣言。”
“那可解天下姑娘之忧呢?也是假的吗?”
许轻舟余光瞥了姑娘一眼,眉梢舒展,提杯小泯一口,笑答:
“这个倒是不假。”
池允书大大的眼眸中,清澈一晃,泛起了一抹光,身体往许轻舟的方向微倾,离的更近了些,双手却是安分的搭在桌上,略显急促的追问:
“真的吗 ,真能解?”
姑娘的心思,如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许轻舟又岂不知道。
故作深沉,点头慢声。
“许某从不骗人。”
池允书不再饶弯子,点明来意,直奔主题,试探的问道:
“那...那先生可为我也解一忧吗?”
许轻舟眉梢一挑,暗道果然,云淡风轻道:
“当然可以。”
见许轻舟就这么答应了,倒是给池允书整的有些不自信了。
这任谁看来,貌似也太简单,太顺利了些。
而许轻舟似乎也太好说话了一些。
明明刚被拒之门外,面对自己的恳求,就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而且,她甚至都不问自己,自己所求为何。
总感觉有些不真实,同样对于许轻舟也有些不信任。
似信非信的望着许轻舟,不解的问:
“小先生就不问我要解何忧,也不跟我谈谈条件?”
话音一顿,语气稍弱。
“若许你可以要求我,带你入宗门之类的。”
一直沉默不语,事不关己的白慕寒听到这,也抬头看向了许轻舟,意思不言而喻。
这是个办法。
然许轻舟却似乎并没有理解到他眼神中传递的信息,心平气和的解释了起来。
“许某解忧,看的是一个缘字,只要有缘,我便解,何来条件一说,我是读书人,不是商人。”
这姑娘的心思不仅写在了脸上,还说出来一半,许轻舟不可能猜不到不是。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真的,若是加上条件事情就变味了。
他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一个亿,当然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溪画。
眼前的姑娘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他想要的,她给不了,她能给的,他拿来也无用,又何必那么麻烦。
听闻许轻舟之言,白慕寒无奈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清高啊。
而池允书却有些恍惚,依旧保持质疑,不过却是藏进了心里,明面上则是恭维道:
“先生当真大善,我辈当敬佩。”
话音一转,笑意收起大半,郑重的问道:
“不过小先生,你说你我有缘,缘在何处?”
许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