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若是没记错的话,仙胎只是当前纪元,也就是仙古纪元的叫法。
在她所处的那个上古主神时代,管其叫做神胎。
更遥远的荒古纪元,则被称作天胎。
所谓先天仙胎,大多诞生于创世之初,于宇宙之中孕育而生,有的孵化了,有的则受制于所处环境法则的影响,一直沉睡。
后被万物生灵发现。
动用一些手段将其孵化为己用。
凡得仙胎者。
在上古纪元,无不例外,最后都打造出了一个不朽的神朝。
当今仙域,也是昔日神域。
有一棵树,名曰世界树,便是当年十大神君于荒古星海发现,并带回,将其孵化,至此之后,由人族世代供养至今。
即便是经历了那一场上古纪元末期的大浩劫,依旧存在,庇佑着仙古纪的人类。
每一个仙胎的存在,都极其稀有珍贵。
每一个仙胎,都代表着一个无主的真灵。
仙胎问世。
往往都会伴随着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杀戮,万族强者无不来争,这可遇而不可求之物。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今日在浩然,居然诞生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之手。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他又是怎麽可以做到的。
那可是仙胎啊。
只要成长起来,未来便是雄踞一方的真灵。
这又怎麽能让她平静呢。
日落月升,星河万里。
薬仰望苍穹,无边皓宇,晚风细细,晃动枝丫,撩起额前碎发,她自低喃。
「一座天下,一方禁地,一个书生,造出一个仙胎,这世界还真是有趣,让人惊喜啊。」
唇角勾起,眼中浮盈笑意。
「许轻舟啊许轻舟,你到底会是什麽样的人呢?」
不过。
话又说回来,现在仙胎虽已成型,可是想要真的孵化出来,怕也绝非易事,更非一朝一夕。
她开始有些期待,许轻舟下一步,又会做什麽。
那一夜。
许轻舟在江岸一个人坐了许久,方才离去。
次日。
时隔十年,许轻舟再入人间,继续替人解忧,十年的荒废,初心不改。
许轻舟还在行善,为了存钱变强,也为了安心。
时间悄然流逝,秋风起,叶落满山,寒流穿骨,冬悄然而来~
时仙胎成型不过月余。
许轻舟还是会如往常一般,来看仙胎的动静,不过却不再是站在岸边,而是站在一座山川上,远远的看。
毕竟,仙城下,时有修士往来,免得惹了人眼。
仙胎于灵水之中,许轻舟自是看不清的,即便藉助系统,也只能朦胧看个大概。
不过。
这对于他来讲,也算是人间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冬时某日。
少年书生坐在山巅,携冬风煮酒,独自饮,听闻远方擂鼓声,号角齐鸣,悠悠回响。
便见江野长空,一片黑云蔽日而来。
恍惚抬眸。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风帆掩日,袭杀南岸剑城。
远处剑城之上,烈烈旌旗开始挥舞,数万剑修似雨幕激射般,自城中踏剑而出。
剑气长城下。
一场大战说打就打,没有一丝一毫的徵兆。
许轻舟坐在山巅,眼神蓦然,凝望战场,眼中情绪看不出半点波动来。
就这般静静的待着,时而吟下一口烈酒。
他看着那片战场,新泥覆旧土,看着城中大阵起,看着妖族破阵来。
看晴日忽暗,看风起云涌。
听剑鸣,兽吼,呼啸,呐喊,怒吼,嘈杂一片。
短兵相接。
气浪阵阵,山中百兽匆匆远遁,千里山河,群鸟振翅于空,当真是好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戏。
不知不觉间,书生举坛,酒不落半滴,晃了晃,早已空空,往地上一扔。
少年书生似又成了昔日的苍苍老人,摇头叹了一口气。
「害~」
便以起身,准备离去,临行之前,回望一眼灵江水面,下意识的压了压眉。
随即怔了怔。
眼底掠过一抹浮光,见了一幕,似是幻觉,少年书生揉了揉眼,再三确认。
脚步不自然的往山畔走了几步,喉咙处不由自主的蠕动了数下。
木呐失神。
「怎麽会这样~」
它的身侧,一团黑雾随之也演化现身,同样也望着那片战场,那片染血的江面。
突然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哈哈哈~」
少年书生恍惚回神,瞥了一眼梦魇,沉声问:「你也能看到?」
梦魇目不转睛,面容有些亢奋,咧嘴道:「废话,当然能看到,我曾经好歹也是神。」
许轻舟默不作声,回望前方,袖口中的双拳却是下意识的攥紧了一些。
眼前一幕,兴许常人无法见到,便是圣人恐怕也够呛。
可许轻舟藉助解忧书,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那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