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宾落后了两步,他跟季今宵没有卢盛彪与季今宵那么熟,坐下来后还有些不好意思。
季今宵一脸真诚道:“刚才卢伯伯和庞伯伯不是辩论没结束吗?我这也是不想打扰您二位。”
“我看你是想吃独食,”卢盛彪开着玩笑,还像主人家似的招呼不好意思动手的庞宾,“快吃,跟这小子不用客气。”
“这小子对口腹之欲特别看重,你别看这都是寻常的饭菜,他家的厨子做出来的就是比其他人做的好吃。”
“回头把你家厨子给我送几个。”
“这碗碟也不错,给老夫带几个,老夫给你们擦屁股不能白擦。”
“打扰了。”庞宾对季今宵道。
“庞伯伯不用客气。”季今宵笑了笑说道。
还好这年头像赵国公这样的老不要脸不多了。
他转头对卢盛彪装傻,“卢伯伯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京城三侠的事被发现了,还是泼粪的事?
管他,反正都有卢二弟参与,他就不信赵国公会不帮着处理。
他又道:“卢伯伯,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打住!老夫吃你一顿饭而已,至于这么给我念经吗?”
赵国公头疼的打断了季今宵的话,对季今宵装傻的行为没说什么,道:
“说劳什子古人云,不就是舍不得你的厨子吗?老夫派人过来学,不要你厨子行了吧?”
“你这老东西!刚才不是还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吗?原形毕露了吧?这条鱼都给你吃了大半了!”
他转头跟庞宾争抢:“别抢别抢!我呸呸呸!都是我的唾沫,你抢吧。”
季今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人。
他错了,赵国公是个老不要脸的,他的老朋友又怎么可能是什么要脸的。
两人连吃带拿,他们用过的餐具也全都被季今宵送给了他们。
不送他自己用着也膈应。
两个老流氓。
看来赵国公确实是知道了点什么,这是来跟他收利息呢。
二弟啊,别怪大哥,你爹太不要脸了,你就当是父债子偿吧。
季今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阴险一笑,刁旺被他表情吓得大热天打了个哆嗦。
少爷又在琢磨着整谁了?
回家路上,赵国公得意的对庞宾道:
“看到没,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会嫌弃这些碗,都是玻璃做的,这么大一个要一千两银子,最小的也要五六百两银子,这小子真是舍得,就算是瑕疵品,咱们拿的这些碗加起来都值一万两银子了。”
庞宾震惊,对于跟赵国公联手坑季今宵家的玻璃碗这事他感到非常愧疚。
“老卢啊,咱们这事做的不合适吧?”
赵国公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合适的?季今宵那小子不知道有多抠门,谁也别想占他便宜。”
“他眼睛都不眨的就把这些碗送给咱们了,说明什么?说明这些碗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钱。”
“他们那三个傻小子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有多隐蔽,要不是老夫帮他们打掩护,早被人发现了,这都是老夫应得的!”
“你以为谁敢那么胆大包天跑到章良才的府上泼粪?还不是他们那三个傻子,一身的臭味,带十个香包也盖不住。”
想到卢俊川在身上戴十个香包,还逢人就问他身上有没有味道的愚蠢行为,赵国公就觉得头疼。
好在前几天卢俊川被他因为左脚先踩在地上又打了一顿,延长了请假时间,并没有去太华殿上课,要不然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有问题。
庞宾惊讶,“那你今天是故意的?”
赵国公哼道:“那不然呢?做事一点也不仔细,要不是老夫帮忙,他们早就被发现了。老夫拿他点玻璃碗怎么了?”
转眼就到了军队出发的日子,粮草还在陆陆续续的准备,庞宾先带一批人赶赴俅关。
临行前季今宵特意跟种叔先请了假过来远送。
送行的人很多,季今宵都排不上队,只能站在最后面目送。
他站在城墙上,十几万大军如同蜿蜒的巨龙,沿着官道一路盘旋向前。
军队肃杀的气势给大靖百姓带来了无限的自信。
就连参与科举的学子们听闻大军出发也都成群结队的来到官道两旁,沿路目送。
“可惜我爹说啥也不让我跟着去,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卢俊川遗憾的说道。
“你还想去参战?你书读的怎么了?科举快要开始了。”种元魁道。
卢俊川如丧考妣:“我认得它们,它们却不认得我。”
“完了,大哥、三弟,我这回肯定要被笑死了,到时候我还怎么在京城混?”
种元魁幸灾乐祸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爹会咋收拾你吧。”
卢俊川满不在乎道:“反正我爹早就知道我是啥样的,他总不能把我打死吧?”
“大哥,”卢俊川期待的看着季今宵,“你是咱们兄弟三个最聪明的了,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二弟啊二弟,这可是你自投罗网的,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