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赖三少说也得刺刁旺两句,可对方这回救了他的命,他只当没听到,对季今宵狡辩道:“少爷,小人,小人不是惦记那位置,是怕其他人管不好。”
“行了,你要是好了,那位置还给你留着,要是瘸了,也得当差。”
“闲着也是闲着,你多认认字。”
季今宵让人送了一本千字文过来。
赖三苦着脸,逼迫自己学进去。
太难了……
下人递来帖子,季今宵翻开一看,该来的人终於来了。
翌日,萧士希拎着上门的礼物被下人领到前厅。
季今宵禀退了左右的下人,只留刁旺伺候着。
萧士希见他如此行径,大概明白了,对方必然知道他登门的原因,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萧家如果也有此聪慧儿郎,当初又何至於被逼的退居幕後?
“季大人,不知最近在户部忙什麽?”
季今宵没说话,让刁旺端上了一碟府里新做出来的吃食,送到对方桌上。
“萧大人不如先尝一尝。”
萧士希不明所以,先看了他一眼,尝了一口后问道:“季大人卖的什麽关子?”
季今宵笑呵呵的看着他说,“萧大人觉得缺了什麽味道吗?”
萧士希疑惑,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眼睛一亮,“盐?!”
季今宵站起身,佯装怒道:“什麽? 这些下人是干什麽吃的?居然连盐都忘了放!”
“萧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我平日里对底下的人过於宽和,竟然让他们如此怠慢客人。”
季今宵朝外面大叫一声,刁旺麻溜的走了进来,季今宵毫不客气地对他屁股踹了一脚,“去,问问厨房的是怎麽干活的,连盐都能忘了放!”
“少爷,我这就去。”刁旺拍了拍屁股,麻溜的往外小跑着离开。
“萧大人,真是招待不周了。”
萧士希站起来,略有深意的朝他笑道:“多谢季大人款待,老夫还有事,就先走了。”
季今宵也对他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
季今宵思来想去,终於想明白为什麽徐贤良能在水患时都能交足赋税。
永州府最大的税,其实是盐税。
季今宵手段有限,就算怀疑,但他查不了。
可有人能查,并且,同样想要徐贤良的命。
接下来他只要等着看戏就行,他不信徐贤良那麽乾净。
他原本还想着找个什麽机会把这事情透出去,没想到萧士希主动找上门了。
有一点季今宵没想通,对方明知道他做了什麽还故意配合他。
萧家图什麽?就算他们对徐贤良有仇,也不至於这样给他当刀使吧?
或者是只是顺手,图方便?
萧士希也有同样的疑惑。
“太后,季今宵提醒臣,永州的盐有问题,问题应该出在盐引上。”
“臣当真要去查这盐政官?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当了这季今宵的刀?”他心中有些不愿。
萧太后轻轻咳了一声,见她手帕上又咳出了一滩血,萧士希面露担忧。
“哀家无碍。”
“哀家若是离世,萧家还剩什麽?”
“只要萧家的人不犯上作乱,皇上确实不会动萧家的人,可也不会重用萧家,萧家只会愈渐败落。”
“直到太子登基。”
“太子能不能登基,也都在陛下,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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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虽不出宫,季今宵的名声哀家还是知道的。”
“此人为了素不相识的百姓设计,大着胆子宣扬徐贤良,故意引萧家关注,着实有勇有谋,有情有义。”
“这次,哀家不单单是为了萧家的仇,哀家要季今宵欠萧家一个人情。”
“或许用得上,或许用不上。”
“总归是给萧家留了一条後路。”
萧士希神色哀哀,堂堂萧家居然沦落到要太後为他们谋划到如此地步。
“都怪臣等无用,让太后如此操劳。”
萧太後面色淡然,回想这一生,她吃过常人无法想象的苦,也曾享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她并不担心自己何时离世,只担心萧家。
“哀家去后,可与季今宵多加来往。”
“哀家没有多少时日了,咱们那位皇帝只怕早就等不及了,哀家不死,他不会放心。”
“去办吧。”
泰元十七年,春。
永州官场爆出一桩巨大贪污事件,当地盐政官和地方官员勾结,前後侵吞税银高达百万两之巨,朝野震惊。
事情一经曝出,裴远暴跳如雷,涉事相关人员被皇帝下令,直接押送进京审理。
“爹!”徐连春面无血色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书房。
徐贤良呵斥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永州出事了!”
徐贤良霍然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你说什麽?”
“爹,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永州的盐政官利用盐引侵吞税银,相关人等已经在押送进京的路上了!”
“爹,怎麽办呀!”
“不可能!”徐贤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