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香徐徐冒着青烟,香炉里积满香灰,供品都是新鲜食物。
显然苏家的人每天都在祭拜这神像,很是虔诚。
但神像被红布盖得严严实实,布匹之下透出奇形怪状的轮廓,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请问这是什么神?”
陆非询问管家,却发现管家根本没进来,只是低眉顺眼地站在门外。
“这叫抱财佛母,是老爷从南洋一处神庙请来的,十分尊贵。”
“抱财佛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陆非才接触过两件邪物,本地的还没弄清楚呢,南洋那边更是不熟。
不过这名字,一听就是求财的。
“你们是如何确定,家里人出事和这佛母有关......”陆非想问得再清楚些。
“停!”
管家突然脸色大变地打断他,畏惧地望了一眼神像,严肃道:“客人,佛母堂前,请注意言辞。参拜之时,更不要动红布,否则冲撞了佛母,后果自负!”
他似乎生怕说错了什么,十分忌讳。
陆非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那神像能听见?
“至于家中之事究竟如何,就要看两位的本事了。”管家若有所指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陆非谨慎道。
“那么两位,请吧。”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关上大门。
偌大的偏厅一下子幽暗起来。
供桌上两盏香火摇曳,被红布笼罩的神像愈发阴森神秘。
“卧槽,关门干啥?”刘富贵吓了一大跳,胖胖的身躯连忙向陆非靠近。
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拉上,偏厅里明明密不透风,却总有一股凉气在两人身后涌动。
两人壮着胆子,朝佛母走去。
“小陆掌柜,听说你爷爷有隔物鉴宝的本事,你肯定也会吧?”刘富贵眼巴巴地看着陆非。
“你放心,我没有。”
陆非没心思安抚他。
他发现自己每往前走一步,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仿佛无形之中,有一种力量在阻止他。
越靠近佛母,这种压力就越明显,明显到连刘富贵都感觉到了。
“糟了,那个佛母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刘富贵做贼般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
“莫慌,咱们又没做什么不敬的事。”
陆非保持镇定,走到供桌前。
这种时候,就算是心里慌张也不能表现出来。
不管面对邪物还是邪神,都不能露怯,否则就会被它们轻松拿捏。
丝丝阴冷寒气从红布里面渗出,佛母明明只有半人高,但在供桌上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陆非想抬头打量,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和肩膀格外沉重,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腰杆不由自主向下弯。
刘富贵更夸张,豆大的冷汗一颗颗从额头冒出,腿肚子不停打颤,似乎就要站不住了。
这佛母的威压如此厉害,难道真是南洋的什么神?
不对!
陆非感受着身上的冰冷。
这种冷阴森刺骨,分明是阴气!
阴气压阳火!
就算南洋的神再不同,散发出来的也不可能是阴邪之气吧。
不能向邪祟低头。
否则,阳火一弱,运势低迷,不是生病,就是倒霉。
想到这,陆非心一横,顶着那股阴冷的压迫感,硬是咬牙抬起头来。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沉重的压力,似有千斤重。
陆非的耳朵嗡的一声响,头皮好似炸开,眼前画面扭曲,佛母塑像好似万花筒般转动。
天旋地转。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胸前一热,一抹金光在他身上闪过,强横地将那压力顶了回去。
压力瞬间消散。
烛火摇曳,笼罩在神像上面的红布摆动两下,隐约间似乎有一条黑色的尾巴闪过。
红布很快垂下,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捂住。
陆非的心脏激烈跳动。
胸口的辟邪符化为灰烬。
听说今天要面对的邪物可能是南洋邪神,他在出发前拿了一道爷爷留的辟邪符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这劳什子抱财佛母,邪性得很!
陆非连其真面目都没见到,就差点着了它的道。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刘富贵只感觉一股风吹过,压在身上的冰冷之感突然消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刚刚啥情况?”
他擦了擦脸上的虚汗,迷茫地看向陆非。
只见陆非站得笔直,平视着那尊神像,表情严肃,但没有畏惧之色。
“难道是刚才我出幻觉了?”
刘富贵更加迷茫。
不过那被红布笼罩的神像,似乎更加阴沉了,让他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陆非,咱们快点上完香出去吧。”
他小声说着,伸出胖手去拿供桌上的香烛。
“国内的神佛都拜不过来,哪有拜国外的道理?”但陆非却没动,看起来完全没有参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