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这是瞎搞!”
老根叔把药油重重往桌上一放,把虎子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你不知道咱们村这事有多邪乎?你老板白白净净看着跟个秀才似的,他这种城里人连杀鸡都不敢,能干啥?你别害人家!”
“叔,我虎子是那种人吗?”虎子用力说道,“我老板就是那种世外高人,真的特别厉害!我们过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旱骨葬的事,婆婆的坟不是......”
“虎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根叔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反应很大,一把推开虎子。
“我老娘的坟被刨了,尸骨也被烧了,你们还想把村里这些事赖到我家头上?”
“叔,我不是那意思,我们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好救人.......”虎子连忙解释。
“你们救人?”老根叔说什么也不信,“虎子!你去了一趟城里,别的没学会,净学说大话了啊?”
“叔......”虎子急了。
陆非对虎子摆摆手,上前微笑道:“老根叔,你最近应该老觉得口干舌燥,肚子里像火烧似的,喝再多水也不解渴吧?”
“那又咋了?”老根叔冷哼,“我们村闹干旱,水不够喝大家都口干!”
“你的口干不一样!只要你一喝水就会马上出汗,就像水泼进旱地里,没有任何作用。”陆非仍然不急不慢微笑着。
“你这些天应该没尿过一次吧。”
老根叔的表情变得诧异起来,看了看虎子:“你告诉他的?”
虎子连连摆手:“叔,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陪我爹妈,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尿啊。”
“老根叔,不是我吓唬你,这是发烧的前兆!”陆非笑意收敛,表情严肃起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像其他人一样,高烧不退直到脱水死亡。”
老根叔身体一颤,微微凹陷的眼中露出恐慌。
他老娘和媳妇都没了,现在要轮到他了吗?
“不过你也别害怕,还有得救。”陆非拿出一道克鬼字,递给老根叔,“把这个带在身上,你再喝水试试。”
虎子见了老根叔还有些迟疑,一把拿过克鬼字,塞进他手里。然后,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叔,你试试就知道我老板的厉害了。”
瓶子里的水清澈透明。
老根叔喉咙动了动,接过矿泉水先喝了一口,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湿润后,抑制不住咕噜咕噜将整瓶水一口气灌下。
喝完水,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真的好久没有这种解渴的感觉了,身体仿佛干裂的土地得到甘泉的滋润,连鼻子的干痛都缓解了许多。
他等了几分钟,摸了摸脸和脖子,发现自己没出汗,顿时又惊又喜。
“真,真好了?”
他之前趴在河边喝水,都没能缓解口渴的症状,带个符在身上就解决了?
这小老板真有几下子?
“只是暂时将你身上的煞气压制住而已,想好全,得彻底把脏东西根除掉才行。”陆非笑道。
刚才打量这老头的时候,他就发现,老头身上也有煞气。
“叔!我没说大话吧,我老板真是不一般!城里多少人花重金请我老板看事,我老板都不定去。”虎子满脸骄傲,趁机催促。
“叔,咱村打旱骨葬这事,你详细跟我老板说说!他肯定能救咱!”
“可我能说啥?”老根叔此刻已对陆非另眼相看,但他一脸苦涩和无奈,“那个独眼龙老道士说我老娘是旱骨葬,我为了村里同意挖坟。”
“我老娘的尸骨都被烧了......该配合的我全配合了,我还能说啥?”
陆非想了想,道:“能成为旱骨葬,通常是因为死者葬的位置不对,令尸体发生了异变。”
老根叔一愣,眼神有些躲闪:“我老娘走得急,丧事来不及大操大办,就葬在村里的祖坟,按说祖坟不该有问题。”
“我咋听说,婶子和婆婆关系处不好,婆婆是被气死的......”虎子没头没脑地插嘴。
“那都是胡说!”老根叔立刻板起脸,神色很难看,“现在我老娘尸骨被烧了,媳妇也不见了,说这些还有啥用?”
陆非有些明白了。
那遗照前连柱香都没有,估计这家人,根本没有给老人找个好坟墓,草草埋了完事。
很可能是葬的位置不对,加上老人又有怨气,所以异变成了旱骨葬。
但问题是,为何打了旱骨葬,村里还是不下雨?
于是,他又问:“既然打完旱骨葬没效果,村里怎么会给老道士钱?”
“我老娘的尸骨刚被烧完,天上就来乌云了,还打雷。”老根叔重重叹气。
“独眼龙说晚上就能下雨,村里人看着架势也像,就把钱给他了。可到了晚上,一滴水也没落。第二天乌云没影了,村里还更干了。”
“就连几十年没有干过的老井,也只剩一点水。”
“有些人为了抢水,都打起来了。”
“抢到了又咋样?第二天还不是该生病生病,该发烧发烧!”
老根叔坐在板凳上,愁云惨淡地摆弄着手里的矿泉水瓶,见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