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谈,“稚然,无妨无妨。政治嘛,不就是边打边谈。只要我们能够牵制吕布,展现我们的军事实力,王允那厮会同意谈判的。”
李傕神情倨傲,凛然说道:“我们依托函谷关天险,抵御吕布那三姓家奴不在话下。只是我们粮草不济。”
“何不继续派人催促牛辅增援钱粮?”
李进越发瞧不起贾诩,这说的全是空话嘛,他嘲讽道:“这么没催促,一天一趟军报送给牛中郎将府。有用么?”
李傕看贾诩成竹在胸的表情,问道:“文和,可有妙计?”
“稚然,如果我们在这里平安无事抵挡吕布,牛辅那厮高枕无忧,自然不会给我们一点钱粮。”
李傕若有所思,“然后呢?”
贾诩环顾三人,抛砖引玉道:“诸君,你们觉得牛辅这人如何?”
“我呸。”郭汜一脸不屑,他是从马贼一路实打实的做到飞熊军统领的,自然看不起吃软饭的小白脸牛辅。
李傕呵呵一笑,嘴角上翘,看不起的表情显露无疑。
李进面无表情,故作高深。
贾诩一笑,“牛辅这人胆小如鼠。稚然,为何不邀请张济、樊稠等人,带上数千部曲,慌称抵挡吕布不住,叫牛辅速速将陕县粮仓、武库发了。以他的胆量,搞不好分了都有可能。”
“啊?”
李进惊恐的看向贾诩,跳了出来,“你要我们闹兵变,逼迫牛中郎将。你这是何居心?”
“贾诩,大军压境,你居然指使我们内讧。”
李进一口气说完,然后拱手朝李傕请示道:“将军,贾诩此人居心叵测,此人私自放走王允之女,有通敌之嫌。属下建议押入牢狱,严刑审讯。”
我靠。
贾诩忍了他很久了,现在居然张口给自己戴高帽子,上纲上线。
啪。
贾诩突然一巴掌拍了过去。
李进的头冠都打歪了,人也傻眼了,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气急败坏,“贾诩,你居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难道我有说错?”
贾诩拍了拍双手,冷笑道:“老子打你都是轻的了。你新来的,不懂规矩就算了。”
“你以为我是平津都尉,我还挂着太尉掾,是董公的幕宾,是牛辅的军师。你见我有拜见?”
“你在这里信口雌黄,老子跟随董公征战四方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打你都是轻的了。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说完,贾诩还要往前踹他一脚。
李傕急忙走过来当老好人,拉住贾诩的胳膊,“文和,莫要生气。李进年轻气盛,何必和晚辈一般见识呢。”
“哼。他不年轻了吧。”
贾诩昂着下巴,静等李郭决策。
李傕笑道:“恩呢,他年纪是不小,但一直在老家苦读兵书,阅历浅了。实不相瞒,他是本帅的侄儿。”
“哦。”
原来是关系户,官二代。
难怪这么嚣张,目中无人。
李傕看贾诩还有愤怒之色,连忙命令李进,“还不快快向文和先生道歉!”
我被人打了,还要道歉?
李进满含怨恨的看向贾诩。
李傕佯装愤怒,“老子叫你道歉。”
李傕身材高大,又是主将,发起威来还是怪吓人的。
李进胆怯看了一眼李傕,然后低着头,怒怒捏捏的朝贾诩说道:“先生,请恕晚辈无礼。”
李傕看贾诩不是很满意,哄道:“李进,声音大点,没吃饱饭?”
李进被他叔踹了一脚,踉跄差点摔倒,憋屈的大声喊道:“先生,请恕晚辈无礼。”
贾诩摇摇头,你们叔侄真能演,笑道,“稚然,说正事要紧。”
李傕看他不再计较侄儿的无礼,才和郭汜窃窃私语。
李傕作为主将,最终一锤定音。
“文和,董公既然已不在世,我们就没必要和牛辅客气。他做初一,我们就做十五。”
“先生计策妙哉。我们明日就去陕县。”
“只是张济那边,先生与他是同乡,还望周旋。”
贾诩早有安排,笑道:“张济那边不是问题。只是。。”
李傕心一紧,听人说话,最怕听到后面带“但是”“只是”“不过”这些谓语,那些才是重点,前面都是铺垫的废话。
贾诩故意拖长音调,“只是还需要二位将军,佯装败给吕布几阵,才能让牛辅那厮相信我等是被迫的走投无路,要玩真的兵变的。”
太狠了,诈败哪有那么简单,这贾诩是要一些人出去送人头给吕布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进还想反驳“这样做,徒增伤亡,还影响士气”,但想到刚才的巴掌,急忙闭嘴。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慈不掌兵。
“就如先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