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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之间,前头的马宝义已经走出去不短的距离了,他还时不时的摇晃一下铃铛,山路上却让人心头压抑。
“赶尸人有赶尸人的秘密,冯保,安心跟着十六走路,就不要问那么多了。”
恰逢此时,陈瞎子忽然开口说了句。
我也稍微收拢了一下思绪,陈瞎子说的也没错,问太多,尤其是这些隐秘的,还是容易出问题。
阳光虽大,但林子里头却显得有些幽静,光线也比较暗淡。
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张尔忽然落到了我们最后头。
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多注意了他两下,甚至还喊过他几声。
陈瞎子倒是没注意到我这举动。
马连玉的脚步却快了许多,以至于张尔就落下来了不少距离……
一直等到我们停下来的时候,天色又是趋近暮色。
我们停在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山腰还是哪儿,总归上山路绝对没有第二人走过,七绕八怪的,格外隐秘。
其中还有的牵扯了风水地理,有几处弯弯绕绕的险地,稍不注意就容易摔下山。
普通人绝对到不了这里。
一块平地之前,有一片竹林,在竹林之后,修着一件大堂的屋子,其上有门匾。
“髻娘山义庄。”
义庄门前有不少棺材,里头也摆着不少棺木,马连玉赶尸走了进去。
马宝义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里再往上就到无土之山了,最后歇脚一夜,等天黑的时候,就得让你开始打罗盘。”
“没什么问题吧?”马宝义的提醒,也让我缓过神来,我忽然才觉得,恐怕这里才是马宝义的老巢。
各县郊区那宅子,不过是歇脚的地方罢了。
当时刘文三和我说过,马宝义有很多尸体,在那宅子里头我却没见过一具。
恐怕,他全都弄到这里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摇了摇头说没问题。
同时我也回头瞅了瞅,目光尽头,张尔这才幽幽跟上来,他神色依旧平静,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他完全没必要那么慢的……马宝义还真说得没错,张尔肯定在路上做了什么,可我们却没能看见。
到了我们身边,张尔也抬起头,他说了句:“十六,你看那后头。”
我下意识也抬起头来。日落余晖之下,天边的火烧云笼罩的,是一座巨大雪峰。
我有点儿神不守舍,总觉得张尔是在混淆视听。
在马宝义的安排下,我们进了义庄里头休息,赶路一整天,也都很疲惫,就连狼獒都蔫儿了不少。
在义庄前头棺材不少,门后伫立的尸体也不少,马连玉则是一直在打理尸体。
一直等到天黑了,她才给我们做饭。
当然,我心里头就有点抑制不住的作呕感了……天天和尸体接触的人,这碰过的吃喝,不也都是尸臭么?
晚上也没多少胃口,最后陈瞎子和张尔,以及冯保都在马宝义的催促下去房间休息,并且让他们晚上不要乱出来走动。
他才示意我跟他出去,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去用罗盘定位了。
我跟着马宝义过了义庄后头。
这里就像是一道严明的分界线。
义庄下头是草木从生,在此之上,则是光秃秃的岩石,以及石头上的残雪……
并且在往上,全都是岩石和雪,越往上雪越多,压根就没路了。
“你要我用罗盘定位,是找路?”我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看着马宝义。
马宝义点点头,道:“找了路,才算是上了山,你要找的张九卦,也在这上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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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了……
回到了房间里头,我依旧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心绪不宁。
张尔会有什么问题?
转念多想几分,张尔是个经验老道的风水师,也说了愿意教导我风水常识,领我入门。
可他也的确有其神秘之处,比如他和张九卦的关系,以及他说事情喜欢只说一半,让人捉摸不透。
相比于马宝义的话,还真的是马宝义要透彻一点儿。
我当然也没有全部选择信马宝义,心里头也多了一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况且身边还有陈瞎子和狼獒,此行不容有失。
经过刚才的一行,我对凉州的温度已经适应了不少,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头,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这一觉开始睡得不怎么安宁,或是快临近天亮的缘故,我心里头还有点儿发慌。
一直到之后,隐隐约约我觉得脸上有点儿温润的冰凉,就像是有一只手在轻轻拂过我面颊一样。
恍惚之间的那种熟悉,令我心里面有种发酸的感觉。
半梦半醒,我就觉得床边有人一样,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却又摸了一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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