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普通读者，一些文坛宿老也先后关注到《霸王别姬》这篇新作，评价极高！

沪上，一栋小洋楼里。

阳光透过树叶，在木质地板上洒下一块块斑驳的树影。

“唉，力有不逮喽，都是些大白话，还写得磕磕绊绊的……”

巴金坐在书桌前，拿着钢笔在稿纸上写写停停，在创作《随想录》，脸色略显疲惫。

巴金的爱女、《收获》杂志主编李小林端过来一盘切好的苹果放在书桌上，笑道：“爸，你歇歇吧，你都有那么多足以载入史册的作品了，工作又忙，身体也不太好，干嘛还和自己过不去呢，就安享晚年呗！”

巴金拿起一瓣苹果塞进嘴巴里，笑道：“我写这本小书，不是想载入史册，只是想给年轻作家们传递信号，树立榜样，激励他们积极写作！”

“爸，这期《十月》发行量突破到40万册了，首次印刷的20万册，当日脱销，后来连忙加印，现在还在卖呢，很火爆！”李小林带着点得意道。

“40万册，搞得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作品啊！”巴金笑道。

这年月，首各种杂志的发行量都在稳步提升，并且一篇神作带飞一本杂志发行量的现象很多。

李小林拿出一本《十月》笑道：“这一期上面有一篇楚狂人《霸王别姬》，是很罕见的戏曲家题材，大家都说小说质量高，发行量是他带动的，您看看！”

“是嘛！这小子，写的真快！”巴金翻开杂志。

不大会儿，巴金看完了，笑道：“写得确实好！文学创作必须根植于悠久而深厚的中华民族文化土壤之中，要找到自己的根，民族传统文化，就应该是文学的根！林正军这篇小说，写出了传统戏曲文化的魅力！”

林小林赞同道：“前几年，提倡文学创作破旧立新，创作上题材聚焦工农兵，方法讲究三突出、三过硬。”

“大多数传统文化是被抛弃的，比如传统戏曲、古玩、帝王将相、才子佳人这些传统故事都不能进入写作范围。”

“甚至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方式，春节贴门神放炮仗，提笼架鸟斗蛐蛐，都是不提倡的，是封建的腐朽的生活方式！”

“但实际上，传统文化中一些优秀的部分，自有其独特的魅力，早就根植于每一个中华儿女的血液中。”

“这种共同记忆一旦写出来，不仅新鲜有趣，而且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分析得不错！”

巴金笑道：“你可以联系下林正军同志，看看能不能授权转载到《收获》上，到时候，我再给他写一篇评论！”

“爸，您可是许久不点评国内青年作家的作品了，看来，您是真喜欢啊！”李小林笑道。

“确实写得好嘛！”

……

燕京，人民艺术剧院。

曹禺找到于是之，丢给他一本《十月》，道：“是之，这篇《霸王别姬》你看看怎么样？”

于是之看完之后，顿时激动不已，道：“神作啊！这篇小说的确写得很好！如果能搬上话剧舞台就好了！”

特殊十年间，人艺演员几乎全军覆没，都成了文艺黑线，创作完全停滞，甚至演出设备都被毁掉了！

新时期开始，才恢复了演出，但毕竟断层了太久，人艺一样无戏可演，新剧极其紧缺。

1976年不得已移植了总政话剧团的《万水千山》，奏是龚雪跑龙套的那个戏！

但这个戏不是人艺的风格，演员根本演不出军人那味，纯纯赶鸭子上架，但《霸王别姬》却非常适合！

“你和正军同志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授权我们改编成话剧上映，我们太缺优秀剧本了，他愿意授权的话，稿费给最高的！”曹禺说完，溜溜达达地走了。

“哎呀，曹老对这篇小说是无与伦比的看重啊！”于是之感慨。

其实，人艺有个艺术委员会，是一批编剧演员组成的专家团，负责审核各种项目。

此前，曹禺总是很有风度很民主，哪怕看好哪个项目，也会按照规矩提交艺委会审核。

但这一次，他老人家却不经过艺委会就要上项目，分明是铁了心的。

……

如果说，《山楂树之恋》是一个重磅催泪弹的话，那《霸王别姬》的威力，堪比核弹！

太猛了！

当大家看到程蝶衣和段小楼成名时，表情欣慰；

当程蝶衣为救段小楼被玷污时，表情痛心；

当程蝶衣看破人性，挥剑自刎时，在段小楼那一声凄厉的“蝶衣”声中，大家黯然神伤，眼中含泪。

所有读者，表情随着小说中角色的悲欢离合而变化，被他们的命运牵动了心神。

可以说，随着《霸王别姬》的发表，一股“楚狂人”的飓风席卷大江南北。

发行量是四十万册，但这时候，一本杂志往往在不同读者之中传递和分享，全国各地不知道多少读者看到这篇小说。

当然，虽然无法统计出具体数字，但可以想象，数字一定都会很惊人。

……

当全国读者为程蝶衣的悲惨遭遇而痛哭流涕痛彻心扉的时候，就像余桦感悟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