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置的研究室之中,青年正低头查看手中采集到的生物样本,一头小卷发或许是挡住了视线,随手绑在脑袋上扎起一个小小的啾啾。
程澈低头观察手中好几个不同的样本,向来面瘫的脸上露出些许凝重之色。
在他的身后,一个灰毛和一个白毛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观察狸奴,手中不约而同捏着一个小零食,试图引诱狸奴扑到自己怀里。
“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你刚刚不是找到反吐真剂的配方了吗?”星打了个哈欠,指尖点在狸奴软乎乎的肉垫上面揉了揉。
“我的血样,丹恒的血样,还有这颗蛋里面的蛋清。”程澈头也不抬,声音平静,“我想看看这颗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卵生的,鸟类,爬虫类,两栖类,还有一点点的哺乳类……
虽然他脑子里面存着的生物知识并不适用于星穹铁道,但是……不妨碍他通过自己的知识体系来逐渐接受这里的知识体系,逐渐完善。
星诧异转头看着程澈,欲言又止,“你真的不怕孵出来一个畸形生物吗?”
蛋清是说抽就能抽的吗?
程澈没有相关的医学知识吧?
“呵,又不是亲生的我操心它畸形不畸形干什么?”程澈没有半点儿在意,摸过一张纸在上面画出如同分子式一样的东西,零零碎碎写满了好几张纸,“我能每天割血喂它已经是我大发善心了,佛祖饲鹰都没有天天割肉……”
这不给他十万功德说不过去,但这个世界没佛祖……那找阿哈,让阿哈多捡点儿垃圾。
程澈将纸张叠好塞进兜里,混着所有样本材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甚至用消毒液和各种化学用品将面前的台面彻底清理了一遍,“好了,结束了,这蛋不一定是持明,但是好像和我有点什么关系。”
“啊?你哥哥姐姐?”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你还说你是人类?!”
“不是,有一种……”程澈忍不住揉了揉脑门,似乎有点不解,“我在生物上不是很懂,只能看出一点相似,不是切实的血缘关系,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所以,不是亲生的,但是有点关系。
所以阿哈到底从哪儿捡的?!
“嗯……行吧……”星歪歪头,一脸犹疑,“你都看出相似了,还不太懂呢?”
程澈嘴中的不太懂,或许约等于很懂但不算精通。
“是真的不懂,利用仪器弄到结果,然后对比一下。”程澈晃着椅子转过来,将纸张收好这才摸出手机来看,“我虽然看不懂什么基因什么的,但是我学过一点画,我分得清哪里不一样哪里一样。”
星:……
星迷茫了一瞬,似乎有点难以理解,“你……我记得你之前帮景元处理文书的时候说自己写字也算画……”
“对,软笔字对我来说是画,这些基因检测最后出来的图谱对我来说也是画。”程澈点开丹恒的对话框,将刚刚传到手机上的数据发过去,试图帮助智库的信息完善,“但是硬笔字不是,不管写多少份检讨我的字是从来不练的。”
练了也没用。
“好吧,那接下来呢?我们去哪儿吃喝玩乐?”星眨巴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旁边堆放的各种来自垃圾桶的事物,一脸认真,“三月七说如果你愿意给我们拉曲子的话,她和丹恒现在就可以背着你的琴来空间站。”
“月台。”程澈应了一声,脑海之中浮现一个女人清冷的面孔,“咱就去月台。”
就去阮·梅面前晃,但就是不答应她!
哼!
他还在生气呢!
“好。”星敏锐领会了程澈的意思,摸了摸自己指尖刚刚被扎出来采血的小孔这才疑惑询问,“阮·梅用的乐器叫什么?”
“阮琴,我老家有叫做中阮的乐器,差不多吧……”程澈想了想,摇摇头,“这个真不会,没学过。”
话音落地,星瞪大眼睛,“你还有不会的?”
“嗯,我脑袋空空。”程澈点点头,仔细想了想后才坦诚回答,“有钱人那些华而不实的技能你可以默认我学过,但是其他的就不行了,我学画画学琴什么的只是为了能了解一点这些东西,除了小提琴没有精通的乐器。”
笼统的了解一遍,挑一个还算喜欢有点天赋的继续学,其余的只需要聊起来的时候能一知半解就好。
这种模式很适合他这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
星恍然点头,又看向景元,“那你呢?你会什么?”
景元:……
真把他当无名客了对吧?
“睡觉,加班,摸狸奴。”景元摊手,似乎有些无奈,“我在剑术上也确实没有什么天赋,现在连阴谋诡计都有人专门砸场子啊……”
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些许哀怨,但是奈何砸场子的程澈没有半点儿心虚,一脸平静似乎完全没有被内涵到。
“好吧,那我想办法去听阮·梅弹琴……”星念叨了一句,趴在桌上在列车组群聊之中发消息,试图勾引一个三月七和丹恒来一起吃喝玩乐到处嘚瑟。
程澈靠着椅背看着星的动作,半晌才摸过一张纸写出两个字递过去,“点个单,试试能不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