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黄泉微微蹙眉,手掌按在刀柄上,似乎难以理解,“在哭吗?”
闻言,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身材高大的青年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一瞬间,星差点儿以为自己回到了列车的卧室之中。
如此平静,如此从容,仿佛回到了程澈家。
她甚至觉得程澈这个人可能是那种别人不答应他的要求就会当街躺下完全不顾旁人眼光的人。
半晌,星深吸一口气,沉重叹气,“哎……”
在黄泉疑惑的目光之中,星想了想,认真开口,“你也看到了,流萤扯了一把程澈的羽毛,没了,他……他现在算半个杀人凶手,可能是自责,可能是伤心。”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提高了!
她感觉她马上就可以成为虚构史学家了!
闻言,黄泉眼皮微微一跳。
她的目光看向低头不知摆弄着什么的青年,迟疑道:“他真的不是在补衣服顺便用针戳一点奇怪的东西吗?”
奇形怪状的,感觉……
感觉像是刚刚那个刀人的怪物。
星眨巴着一双金色的眼眸,无比认真,“小孩子喜欢玩针线没错,戳点儿可爱的小团子也没错。”
黄泉:……
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可不可爱她也不知道。
但是那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吗?
宇宙之中也不乏有巨人种族,他们的幼崽也没有这么大吧?
黄泉向来平静淡漠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迷茫,感觉这个世界确实不是她所理解的那样,好像变得有点……
无厘头?
星抿起唇,刚想安慰一句却看到了一道蹑手蹑脚的身影。
女人背影摇曳婀娜,明明是很优雅的步伐却在此时显现出一股做贼心虚般的感觉,正在悄悄凑近程澈。
察觉到星的视线,黑天鹅微微侧头,将食指比划在唇前,弯着眼眸露出一个笑容。
星:……
虽然很美,虽然也迷惑了她一瞬,但……
黑天鹅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被程澈咒了多少回了,怎么现在还敢继续看呢?
黑天鹅脚下步伐轻盈无声,悄悄靠近了程澈,却突然一怔。
距离不远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点点难以置信和愤怒。
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前提是说的话是正常的。
“偷跑!”
“竟然不遵守和我的约定!”
“别让我抓住,迟早给你一锤。”
黑天鹅沉默的看着程澈手中捏着的怪物团子,思索片刻后还是果断转身,打算放弃这次行动。
有病!
她才不要接近有病的程澈被叭叭叭一顿乱咒呢!
“诶?黑天鹅小姐?”
带着一点少年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却被那股子要死不活的摆烂压下,显得格外平静。
黑天鹅脚下步伐一僵,眼神生无可恋。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是自己跑的不够快,还是自己不该来?
黑天鹅努力平复心情,转过身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优雅模样,“怎么了?”
程澈坐在沙发上直接将混乱的大堂当做是自己的卧室,他看着黑天鹅,思索片刻后往旁边挪了挪,努力让目光变得和善慈祥,“来,坐。”
说着,程澈还抬起手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
黑天鹅:……
那不是沙发,那是她黑天鹅即将挨咒的证明。
黑天鹅的视线从沙发上挪到程澈脸上,平静道:“想说什么?”
程澈想了想,摇头,“不知道,说到哪里算哪里,反正你瞧瞧……”
程澈抬起手指了指周围,一副平静模样,“反正现在该没的没了,该打的跑了,咱也不急着出去对吧?”
黑天鹅眼皮一跳,侧头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星,“这句话你认同吗?”
闻言,星点点头,“有什么不对吗?”
黑天鹅闭了闭眼睛,“刚刚是谁担心那个小姑娘,急的眉头都皱起来要解不开了。”
“哦。”星闷闷的应了一声,转而指了指程澈,“可是别人揪羽毛死了都活过来了,没道理流萤是个例外啊。”
乌鸦嘴之下,众生平等!
难道流萤还能逃过一劫?
她不信!
黑天鹅听到此话也是愣了愣,半晌才忍不住反驳,“万一呢?这是匹诺康尼的混乱的忆质空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星想了想,摇头,“不会的,我觉得程澈是那种会追到阎王那儿划生死簿的人。”
话音落地,程澈猛地抬头。
听到熟悉的形容和熟悉的名字,总是让人怀疑这个次元壁到底存不存在。
不过看星的模样好像只是随口提起某个梗。
程澈迷惑的看着星,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摸出手机点开了某个被屏蔽的打工人。
次元壁到底破没破?
那试试?
现在看来他的通讯装备似乎没有受到梦境的影响,也不会被跟着他在别人的记忆之中到处打转儿,联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