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和煦,男人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
细软的毛发在掌心蹭来蹭去,白发男人哪怕是闭着眼睛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顺手将自己的狸奴捞了过来放在手臂之上,眼皮掀开一条缝隙笑吟吟的看着狸奴,带着晨起沙哑的嗓音在此时显得像是窗外的阳光一样温暖柔和,“小老虎,饿了吗?等会儿给你找罐头吃好吗?”
说着,景元摸了摸狸奴的耳朵,弯着眼睛用下巴蹭了蹭狸奴头顶的毛发,“真可爱——”
景元的声音瞬间中止,迷茫的看着自己卧室打开的门。
他,神策将军,难道是一个晚上睡觉忘记关门的人吗?
景元沉默片刻,平静的将狸奴放在枕头上面,微微起身,手掌去摸放在床侧的武器。
还没有找到武器,景元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床边的地毯上面不知何时铺上了更松软的被褥,被子鼓起来两个大包,各占一边,只能够看出一颗粉色毛茸茸的脑袋和一颗黑色卷毛脑袋。
沉默良久,景元调转方向,趴在床边伸出手抓起小卷毛,“强行入室,我可以叫我的亲兵抓你。”
程澈反手一巴掌拍在景元手背上,“将军收留一下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怎么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去睡马路吗?”
景元:……
这是睡不睡马路的问题吗?
问题是这两个人闯入自己的卧室大摇大摆像是回家了一样好不好!
就差把自己一脚从床上踹下来了!
“入室之前给我下迷药?”景元感觉自己没有听到动静醒过来才是不可思议,嘴角抽搐着询问。
“你还好意思说,你睡得跟刃一样,我在你耳朵边敲盆你都翻个身继续睡。”程澈似乎很是不满的模样,从自己的地铺上爬起来,身上还套着一件睡衣,“我本来要去睡客房的,但是你先问问你的徒弟这段时间又买了多少的剑?自己房间不够放现在放在了我的房间!我刚一进门就看到我的客房之中铺天盖地的剑,我都怕躺那地方睡一觉醒不过来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房间里面摆满了就吊在房顶上,躺床上一看就能够预想到自己万剑穿心的场面了。
景元眼皮跳了跳,抬手摸了摸鼻尖,“这段时间匹诺康尼的分红有点多,给彦卿的零花钱就多了一点。”
自己的徒弟当然要自己照顾啊,虽然云骑军的酬劳不低,将军侍卫的酬劳也不低,但是谁让彦卿还是个半大孩子呢。
孩子不上天入地的闯祸,只是喜欢买几柄剑又怎么了呢?
“哎。”程澈叹了口气,拍拍地毯另一边已经滚到了桌子下面睡觉的椒丘,“醒醒。”
椒丘翻了个身,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劳心劳力,可不得多睡一会儿。
景元侧头打了个哈欠,盘着腿半闭着眼睛看着程澈,“昨天星抓了几个人。”
“先等等!”程澈抬手阻止了景元说话,扯过一旁的外套从兜里找出一对耳塞,凑到椒丘身旁在对方困倦且困惑的视线之中翻开那双粉红色的毛茸茸的耳朵,一本正经的用耳塞塞了个严严实实。
他看着粉毛狐狸的眼睛之中困倦与迷茫交织,思索片刻后抬手拍拍被子包,“大人说话,小动物不能插嘴。”
说着,程澈又挪到床边,抬眸看着景元,“你说,咱的小秘密得防备一下外来狐狸。”
景元:……
都这样了还防备呢?
程澈就差在他们的计划书上面写一句程澈到此一游顺便拆了个底儿掉了!
景元轻叹一声,顺手扯过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抱着狸奴赤着脚朝着屋外走去,“你这防备得还不如直接说呢,你是真的不知道狐人的听觉和嗅觉都要更敏锐一点吗?”
景元绕出屏风,随意洗漱一番后靠在了外面窗户下的软榻之上,撑着下巴继续昏昏欲睡。
程澈随手将一根黑色羽毛塞进椒丘手里,面无表情的跟上景元的脚步,“没关系,我选择让他死一会儿。”
景元:……
景元眯起眼睛看着程澈,“星昨天抓了两只狼,是我刻意放入罗浮的棋子。”
“哦。”程澈应了一声,靠在一个小抱枕上面思考着早餐,“吃虾饺吗?烧麦?蒸饺?灌汤包?”
“各来一份。”景元习惯性的点餐,转而又询问道:“演员在上舞台之前掉链子了,我可如何是好啊……”
“替补。”程澈低头捂脸,盘着腿坐着,双手捧着脸颊,手肘撑在大腿上,“大早上……大中午的别找我动脑子,没有咖啡的脑袋像是浆糊一样转不起来。”
还差四十分钟才到八小时睡眠,这种时候他就需要一杯提神醒脑的冰咖啡,没有咖啡的话一杯冰水也可以。
不等景元再说些什么,程澈抬起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像是在睡梦的水潭之中清洗浸泡,显得格外通透空灵。
他注视着景元,半晌后嘴角抽搐着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眼眸之中的疑惑几乎要冲出来将景元暴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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