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好热闹啊。”
粉色头发的女孩子趴在栏杆之上,用一个望远镜围观着下方汹涌的彩色浪潮,看着几个眼熟的小伙伴在彩色海洋之中晃来晃去,不由得叹息,“可惜我要替彦卿守擂,没办法下去玩。”
一脑袋扎进去感觉很舒服的样子诶。
“结束了也可以去玩,这么多小气球他们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的。”程澈拍拍三月七的肩膀表达安慰,平静道:“你这会儿还紧张吗?”
“不紧张。”三月七摇头,抱着自己的双剑一脸认真,“我现在只是想要下去玩,早点结束我就能早点去玩了。”
程澈点点头,从兜里摸出一颗糖递给三月七,“别看了,等你结束比赛咱们回去给你做蛋糕吃。”
“抹茶红豆!”三月七突然露出笑容,兴致勃勃的开口,“能在庆功会上找加拉赫给我调杯酒吗?”
程澈:?
程澈脑门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三月七,“你没成年吧?能喝酒吗?”
“我为什么没有成年?我要是没有成年那咱们列车不就是拐带小孩了吗?”三月七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澈,又忍不住低声嘟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成年呢……”
反正她也没有记忆嘛!
列车上四个小孩,两个失忆,一个记起来的太多,还有一个程澈精神不太正常。
仔细想想,没有一个正经人!
程澈嘴角紧紧抿起,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询问,“那星星成年了吗?”
“那你去问卡芙卡?”三月七歪着脑袋,“不过我觉得好像是成年了,她有几次在金人巷喝茶喝得醉醺醺的。”
程澈:……
也有道理。
要是没有成年的话,星接得那么多委托不算雇佣童工吗?
程澈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三月七,“行吧,这个问题就不考虑了,咱们去找卢卡吧,我还要等着看乐子呢。”
三月七点点头,没忍住看了一眼下方热闹的长乐天,“大家都玩起来的话,不会有危险吗?”
比如呼雷趁乱跑了?
比如幻胧趁乱跑了?
比如步离人趁乱闹起来了?
“不会,砂金答应我的歼星舰到货了,正在仙舟外面瞄准呢,跑一个揍一个。”程澈应了一声,一脸平静的模样,“就是我现在怀疑看我乐子的人正在歼星舰上开会,占据了我的地盘当做大本营打算坑我。”
“啊?”
三月七猛地抬头,“这么不道德?!”
……
与此同时,仙舟罗浮之外。
巨轮在星海之中缓慢航行,追逐着帝弓司命的脚步。
装备齐全的顶配歼星舰绕着罗浮缓慢飞行,若非没有过激举动恐怕其余仙舟都要赶来支援了。
其中一艘歼星舰上,一头巨狼被绑缚在冰冷的金属床之上,浑身的毛发上都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崭新的东西总是带着一股刚刚从工厂出来的化学制品的味道,冰冷的,没有半点儿温度。
呼雷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双眼眸之中倒映出刺眼的白光以及各种各样电子仪器发出的光芒。
他沉重的呼吸着,混沌的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数百年的刑罚加身,他心中的暴虐没有半点儿减少反倒与日俱增,逃离幽囚狱带领步离人重回狼群已经成为他心中的执念,但是……
希望破灭。
那个白发女人再一次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月华为剑,却胜过许多神兵利器。
而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越狱的时候,机会消失了,像是临终前的幻梦一样消失了。
噩梦啊噩梦!
呼雷深呼吸,闭着眼睛沉默着,半晌之后才睁开了眼眸,冰冷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
“醒了?”
平静冷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与之纠缠的是鞋跟敲打地面的沉稳声音,那声音像是坠了秤砣一样一直下沉,带着一种无端的悲悯。
呼雷的目光挪过去,视线触及了一位微微侧着头用一种打量的视线看过来的男人。
对方一头蓝色头发带着些许卷翘的弧度,微微抬起下巴看着自己,头发上的月桂叶饰品散发出金属的光泽,带着一种不近人情的智慧气息。
“你是谁?”
呼雷喘息片刻,发出疑问。
“维里塔斯·拉帝奥,你也可以叫我真理医生。”
男人放下手中的书籍,一手背在身后缓步走来,微微弯腰观察着面前的狼人,“步离人的血脉确实值得研究,不过可惜,这并不是我的课题。”
说完这句话,男人直起身体,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不远处光线聚集处棋盘的模样,黑白二色的棋子对垒,似乎正在进行紧张的角逐。
拉帝奥停下脚步,手指捏着其中一枚棋子往前挪动一步,“来自毁灭的令使,带他走吧。”
呼雷不解其意,勉强将各种信息囫囵塞进脑袋,试图缓慢思考其中深意。
“拉帝奥教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女人含笑的声音陡然出现,浅淡的青黄色火焰飘散在空间之中,带着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