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的能力谁都知道,而且会长最近都在忙春日文化节的事,让穆云舒拿个第一又怎么样,下次期中考会长肯定能拿回来。”有学生会的学生这么说。
“你也觉得你们会长是因为筹备文化节的事分心了,那你们也该承认你们会长不是铁打的也不是神,总会有兼顾不过来的时候吧。”旁边有人笑嘻嘻道。
“我可没说过,你们一群分数还不够会长一半的,在这里讨论第一第二的成绩,是嫉妒别人,自己不行?”
平时学生会负责管理克兰霍顿的学生自治,一些红领带早就看学生会不顺眼了。
有人觉得杜渐深完美无缺,更有人觉得对方死装。
不过这些红领带的学生更像是一个阵营,大多数人还
是对系银色领带的特招生,在某些方面超越了他们感到不满。有种贫民窟里的乡巴佬,怎么也能骑到他们头上的感觉。
但是要他们拿成绩说话,一个个又都不吱声了。
穆云舒是读书厉害,考试他们考不赢还不行吗?
“那会长这回是被穆云舒压了风头,以后可没法跟人吹次次第一了......”
他说到这里止住了声,只见一个穿着整齐黑色制服,系着紫领带的少年面无表情地从他们旁边走过去,对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好像分数什么都跟他无关。
等杜渐深离开,那个学生绷紧的身体才送下来,然后就被对面的学生会学生嘲笑了一声:“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会长一来就不吭声了。”
“懒得理你。”对方哼了一声,但是不想再说了。
刚刚杜渐深看过来的眼神,就让他突然意识到对方不管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都一直是那个杜渐深。
毕竟变得是分数,变得不是人。
杜渐深,身上就是有种,稳定,强大的感觉,以及没把一切放在一起的高姿态,偏偏还能让人觉得他目中无人也理所应当。
其实拿了第二名,杜渐深心里并没有那么云淡风轻。
杜渐深从一号宿舍楼出来后,直接去了艺术楼的大提琴教室。这间教室没有别人会来,空间不大,百叶窗并没有拉起来,显得教室里的光线非常昏暗。
不过他也没有把窗帘拉上的意思,好像习惯待在昏暗的环境里。
他走到一个几乎等人高的恒温恒湿柜箱前,把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富有光泽的大提琴。
杜渐深带着琴在椅子上坐下,半天没有动作,像一块静止的石雕。
他的心情并不平静,但是在心里涌动的全都是负面的情绪。
他这次是第二名。
当拿第一名拿到手软,他才知道拿第二时的心情。并不是一种被人超过的挫败感,而是一种情绪上的负面波动。
对他来说,考试也好,拉大提琴也好,只是为了完成杜渐深这个人物的角色任务。
枯燥乏味的人生里,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输给杜景珩。除了超过杜景珩,他没有任何其他的目标,眼里也不会存在任何东西。
杜渐深拿着琴弓的手微微收紧,情绪到了这里,琴弓触及琴弦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一声凄厉的悲鸣。
他的手微微一顿,很快重新拉动琴弓,这次的声音轻缓了很多,柔和低沉像月下潺潺的水流,神秘又危险。
通过演奏的技巧,能够模拟出情感,这是很多初学者难以想象的事。
表达情感,其实就是通过施加在大提琴琴弓身上的速度压力,左手按弦颤音的快慢,揉弦的幅度的变化......等这些变量来表现,不同的音节交织组合在一起构成的旋律,会透露出演奏者此时的心绪。
就跟画画一样,如果无法运动演奏时的各种变量和技巧,那么就像是只用两种颜色画
画。
在昏暗的室内,窗外透出的微弱的光打在少年身上,让少年的身形变成一团模糊的剪影。
在他的演奏下,这首变奏曲听出一种紧张而急促的感觉,隐隐透出一种疯狂,就像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翻涌起来。
他不会在人前这么拉大提琴,更习惯利用技巧表现其他人喜闻乐见的情绪。
杜渐深走出大提琴教室,等下楼后途经排练教室,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确定这么穿没错?”路禾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这件白色衣服正面其实还很正常,后面是镂空的,脊背中间垂落一条鱼骨一样的细小银链,然后像蛛网一样,在两端展开成四条更加细小的银链。
他觉得Elicp这个设计师,在针对他。他看其他人的衣服就没有露背的。
“这就是第四幕希格蒙的演出服啊,而且还是Eclip特意设计的。”乔柠说。
《阿谢罗迪》算比较有名的戏剧了,国内外都有很多改编了很多不同的版本,可以说每次不同的改编,就会给人一种新的观看感受。
他们这群半吊子这么一个月的成果表演出来的话剧当然不需要跟那些专业的话剧演员来比。
不过作为话剧的导演,还是希望他们努力的成果能得到认可。不求说做的比谁好,只要能收获不少好评,这样就够了。
龙崖看着路禾然后轻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