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烛烧纸的味道,倒也没什麽。
很多时候都能闻到,但那酸臭的气味却让我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种酸臭的气味很特殊,绝对不是普通地方的可以闻到的。
因为这种味道,我只在殡仪馆的停尸间里闻到过。
也就是说,这是人尸体腐败后散发出的味道。
别的尸体腐败后和人尸腐败后的酸臭气息,还有些不同的……
这屋里有尸体,一瞬间我就警觉起来。
但也就在同时刻,这个张德轮“哐当”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了。
然後笑嘻嘻的开口道:
“不好意思兄弟,屋里的灯坏了,前面沙发你随便坐。
本来和你师父说好的,我要亲自过去拿。
但家里出了点急事,所以就没能过去,让你给送过来了。
不过你放心,除了尾款外,我会额外多付你五百块钱的配送费。
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拿钱……”
听张德轮这麽说,我微微点头:
“嗯好!”
说完,我就坐在了他客厅的沙发上。
客户张德轮则直接去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我借着房间里的幽幽烛火,扫视了房间一圈,客厅还挺大。
好像是个三室一厅,但摆放的东西都很简单。
沙发丶茶几丶桌子,看着都没什麽杂物。
这些都不重要,唯一让我警觉的就是那尸体的味道。
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张德轮口中之前说的“贵人”。
也有可能,他在屋里养尸体,增运气?
我心里正想着,可就在此时,里屋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哎哟”。
听到这个声音,我急忙站起身来。
对着里屋就喊了一声:
“张先生,怎麽了?”
“哎哟,哎呦,我摔倒腰了,兄弟丶兄弟来帮帮我,帮帮我……”
说话间,对方不断“哎哟”出声,我下意识的就往前走,准备去帮忙。
可是我往前走两步就感觉不对劲。
我刚才只听到他惨叫,并没有听到他摔跤的声音,而且那酸臭的尸臭味道,还就是从那个屋里传出来的。
这屋子本就不干净,这个张德轮显然和我一样,身边带着鬼。
我不敢大意,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兜里的剪刀。
“兄弟,你丶你快进来啊!
进来帮我一下,我丶我起来不来了……”
对方还在说话。
嘴里说疼,也有语气停顿。
可我没听到他任何颤音,感觉不太像。
可能是我神经敏感想得太多,但和鬼祟们打过交道后,我发现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我除了握紧剪刀,左手还从身上拿出了一道今天才学会的镇尸符,很小心的往前靠近。
若是平日,直接问一句小霜就能确认很多问题。
可小霜在沉睡,现在只能靠自己去判断。
我就看到门半开着,张德轮趴在地上,正“哎哟哎哟”的叫。
而那尸臭的气味,也就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没急着进去,而是往里眺望了一眼。
里面就一盏小油灯,黑漆漆的啥也瞧不见。
“兄弟,你快进来帮我一下,我起不来了,快丶快来扶我……”
张德轮发现我站在门口没进来,还对我催促了一句。
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语气上的生硬,明显让我更加起疑。
师父今天还在说,命里没有的运就得有命去抵。
如果假设对方求了什麽,拜了什麽,在用自己的命去换运。
他现在急着求我进㣉这个尸臭味很重的房间,假设他又是伪装的前提下。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这狗东西想害我。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真摔了腰,在向我求救。
小心使得万年船,让我不得不谨慎一些。
我看不清屋里的情况,门还半开着。
但为了保险起见,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後打算门彻底开打后再开天眼看,看清内部情况后我在决定进不进去,救不救他。
反正又不是我的腰摔了,而且我和他并不熟悉,他还可能养尸养鬼,我怎能不防?
可谁知道就是我这一脚下去,房门就被什麽东西抵住了,根本就无法完全打开。
我见状心头一紧,这房门后明显是东西啊!
藉助屋里的幽光,我往门缝仔细的看了一眼。
结果这一看,却吓了我一跳。
只见漆黑的门缝里,竟有一张白灿灿的人脸,也在对着门缝往外面看。
只有靠得很近,才能看到门缝里的那一张人脸。
就在我们对视的一刹那,那白灿灿的人脸,瞬间勾起了一丝诡笑。
见到这里,我吓得猛的往後一跳。
嘴里更是骂了一句:
“草!”
躲在门背後的东西,显然不是个人。
这个张德轮,真特么的在骗我进屋。
我这要是就这样进了屋,这门后躲藏的存在,肯定会从背後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