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地安全屋里,一直在做噩梦的靳秀突然惊醒,刚从床上惊慌失措的坐起身,腰部和后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并未发现危险,靳秀才龇着牙查看自己的情况。
下半身还穿着昨天的长裙,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上身只留着一件裹胸,浸透血水的衣服已经被撕碎丢在床边的地上。
感受着伤口的疼痛,想要起身,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放弃。
不过床头柜上的纸条倒是让她情绪安稳了一些,那是秦天留下来的字条,叮嘱她如果醒来了别乱动,应急的食物和水都放在柜子下面,让她千万别出门,等他来,切忌冲动。
靳秀明白自己的处境,除了刚醒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已经基本上平复了下来。
喝了点水,看着其他的肉干食物一点食欲都没有,只是躺在床上,偷偷的抹眼泪。
师父过世了,师兄也被人杀死,现在整个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瞬间觉得好孤独,好害怕,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这复杂的社会又该如何去适应。
从小就有师父和师兄在一边护着,她只用专心练习技巧,完全是心无旁骛,根本没有学习过生活技能,想起脑海里师哥惨死的画面,又想起以后要面对的一切,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还没等太久,秦天就出现在她眼前,这个救了她一命的陌生人,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坏人。
想起被泼皮盯上,在人群中被秦天救的情景,靳秀心里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戴一张人皮脸?”
正在给靳秀小心翼翼换药的秦天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后仰身子和靳秀面对面,小心翼翼的取下脸上的人皮露出真容:“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要不要继续戴这玩意儿,没想到你还真看的出来,年轻不大,会的不少嘛,至于我,简单点说,二谢帖的真迹在我手上,所以咱们才产生了交集,无巧不成书,都是缘分。”
秦天说二谢帖真迹在他手上,靳秀一听就跟小偷见到正主时一样慌张,慌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们制作了二谢帖的赝品,不过我和师哥不是为了图财,只是师门考验,我们不卖的,谁知道昨晚会被人盯上,我师哥...”
知道靳秀想问什么,秦天直接摇了摇头:“当时救你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气了,一枪打在后脑勺,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尸体这会儿应该已经被警察局的人送去烧了。”
虽然早已明白师哥不可能活过来,听秦天这么一说,靳秀情感上还是有些受不了,咬着嘴唇,几颗晶莹的泪珠噼里啪啦的直往下掉。
收起人皮脸,秦天继续帮其换药:“节哀吧,哭多了对伤势也不好,你和你师哥能把二谢帖仿的天衣无缝,若不是真迹在我手上,一定会被你骗掉,制作赝品的技艺如此高超,你们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而且你一眼就看出我带的人皮脸,对这个东西也有研究?”
靳秀有些哽咽的回道:“我和师哥从小被师父收养,然后学习制作古物的技法,我们这一门叫紫门,属于明眼梅花五脉外的一门,据师父说是古时候,我们这一门开始制作仿品破坏了门规,最后被逐出五脉,然后历代门主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和五脉较量,看谁的技艺更高。”
“至于您刚刚用过的人皮脸,也是因为刚刚您靠的太近,我才发现一些小细节不对劲,这种东西我们没有涉猎过,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
那张人皮脸,是秦天以前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也不知道来路,而且往后也没遇见过类似的伪装精品,只能说当时运气不错,捡了一个大漏。
换好了药,又陪着靳秀吃了一些粥和馒头,在秦天的安抚下,少女的情绪基本上恢复稳定,两人也闲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相处的倒也融洽。
靳秀到底才十七八岁,涉世未深,心思单纯,又遇见如此险恶之事,现在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迷茫,对秦天也没设防,把知道的一股脑给说了出来。
其实她也不傻,之所以这么愿意相信秦天,一方面是没从秦天身上感受到那种坏人的气息,有种天然的好感,就像是大哥哥一样温柔体贴。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秦天杀了那四个人,给师哥报了仇,又救了她一命,这种情愫主观上就不会将其划分在坏人一类。
最主要的是秦天的身份,有枪,敢杀东洋人,还伪装,又是宝物的主人,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小人物。
在这种人面前,她也没必要故意隐瞒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秦天对她没有任何威胁和歹意。
等靳秀疲惫的睡过去,秦天才带上人皮脸离开安全屋返回热京东。
回到雪月楼,和往常一样在惠子的服侍下换了衣服洗了手,休息一会儿后一起吃晚饭,然后进入书房干别的事情。
书桌上此时放着一叠当天的报刊,基本上秦天早上在办公室已经看过,只是这里与办公室不同,这堆报纸里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刊物,例如影院的预告,商品的促销单之类。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些夹报传单,实际上里面的门道不少,其中就有苏青传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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