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直在外奔波的谷温术回到了岚机关。
让人意外的是,他不仅仅没有自裁谢罪,也没有被处罚,完全就跟没事人一样。
整个人的精神还非常抖擞,看起来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
谷温术回来的时候,秦天正好从佐佐木花子那里出来,楼梯大厅里一个人从左边走廊出来,一个刚进大门,两人的脚步似乎跟商量好一样,居然神同步的各自迈出,然后整个人同时间出现在大厅内。
此时还没到下班的时间,一楼楼梯大厅十分空旷,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都没有。
屋外的天气虽是晴空万里,屋内又是一楼,光线明显要差上许多。
但这并不妨碍秦天和谷温术两人的眼神对视。
眼神刹那间接触在一起,如同强电流碰撞在一起,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嗞嗞冒着蓝色电光。
“哟,这不是谷大处长嘛,怎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一点影响都没有,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嘛,早上出门是不是踩了狗屎?哎哎哎,我可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用这种想杀人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出去几天,有没有带点好东西进来?这都大半个月了,人都待腻了,有没有好东西可以解解馋?我出三倍的价钱。”
秦天双手插袋,一脸嬉戏的样子,跟着谷温术的节奏走到楼梯口,两人刚好距离不到三米停下来,嘴里不管说的什么话,此时在谷温术听来,都是无尽的嘲讽和鄙夷。
“想要好东西,自己出去买,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仆人,没这闲工夫,秦彦龙一,我劝你低调一些,别在河边上走,小心哪天会打湿鞋。”
谷温术的回应秦天根本没放在心上,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歪着头,语气也带了一些火药味:“谷处长,大话你别说多了,闪着舌头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两次,小心哪天不注意,小命给玩没了。”
面对秦天当面的挑衅,谷温术身上瞬间燃爆,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秦天:“你还是别担心我了,先保住自己再说吧,别人或许不会相信,但我知道,你其实就是内鬼。”
秦天耸了下肩膀,很不屑的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说了算?你只是个处长而已,能奈我何?有本事让机关长抓我去审讯?人人都有一张嘴,你以为就你会说?空口无凭栽赃嫁祸,你以为我不会?说我是内鬼,证据呢?干咱们这一行,下面的人可以不用证据,但到了我们这个层面,你若是拿不出确凿的东西,你就是在刻意破坏机关内部团结,其心可诛知不知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我是不是也可以污蔑你其实也是敌特?”
在秦天啰嗦的时候,谷温术已经侧身朝楼梯走去,但在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还是警惕的飘忽了两下,随即停下脚步,侧脸恶狠狠的看向秦天。
“你最好夹着尾巴做人,你们支那人有一句谚语,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旦你做过什么事,总会留下痕迹,只要有痕迹,就会有漏洞,我会死死盯着你的,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些,否则这猫抓老鼠的游戏就太无趣了。”
说完,谷温术不再与秦天纠缠,飞速上楼,直奔五十岚的办公室而去。
看着谷温术的背影,秦天抽了抽鼻子,鄙夷的啐了一口,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回招待所房间休息去了。
经过秘书汇报,稍微等了几分钟的谷温术终于进入了机关长办公室。
一进门,谷温术就敬了个非常标准的礼,并且上前将一个文件袋恭敬的放在了五十岚的桌面上。
五十岚疑惑的看向五十岚:“这是什么?”
谷温术挺胸回答:“报告机关长,这是我的调查报告,以及外务省下发的文件。”
外务省?下发的文件?为什么他这个机关长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谷温术好奇的打开文件袋,调查报告先放在了一边,拿起一张盖有外务省参议次长印章的文件赫然出现在五十岚的眼前。
五十岚十分认真且谨慎的看完文件,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奇怪,心里忍不住骂娘了无数次,谷温术这是搬后台来了。
东洋外务省,由外相统一管理,旗下由官房里的官丞和参议组成,可以理解为一个小内阁一样的机构,主要职责是从各个领域协助外相进行工作。
现在外相的权力之大不能和几年前同日而语,因为多了一个满洲,和即将有可能成为第二个满洲的“华北国”,除此之外,还有朝鲜和台湾,都属于外相的管理范畴之内。
而参议则在这个体系里属于第三梯队的官员,类似于军队里的参谋,人数很多,实权不大,主要负责策略上的制定等工作。
但是参议长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和官丞里的主丞一样,属于第二梯队的核心成员,也可以理解为小内阁里的决策者之一。
让五十岚纳闷的是,这位参议长并非谷温术家族的人,他看过谷温术的档案,两人可以说八竿子打不着,可手里的文件上却在袒护谷温术,让五十岚酌情处理,说谷温术还年轻,应该给他更多的机会云云。
这个文件一半为私,一半为公,因为谷温术还多了一个身份——外务省左参事。
参议之下为参事,参事又分文武,现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