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如此。

可惜无论他们如何呼救，冯紫凝都没有出现。

或许那一位此刻，同样自顾不暇吧。

好在歌声的力量终究是欠缺那么一丝，无论是超凡者还是普通人，他们的灵性频率终究没有跌落为负数。

但相应的，他们只能在无尽黑暗中继续坠落沉沦。

······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这是怎么了？”

海鸢号，原本人声鼎沸的甲板之上，突然变得死寂。

陈琦奇怪的环视四周，却发现所有考生全都陷入了梦魇之中。

看他们脸上那惊恐绝望的神情，这显然不是啥好梦。

“有意思！”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种奇特的歌声，人便恍惚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这些家伙便彻底迷失了。”

“也就是说之前并不是错觉，我的确听到了那种诡异的歌声。”

“那为什么我没有中招呢？”

陈琦好奇的将甲板上所有超凡者检查了一番，果然一个都不少，全都“失神了”。

他们的意识仿佛与肉身和现实世界脱离了联系，不知道去了哪里。

“灵性频率已经无限趋近于0了吗？”

“所以他们的意识是伴随着灵性，迷失了？”

“而我之所以没有中招，是因为我的灵性中存在着另一种声音。”

“没想到【煌】还有如此作用。”

陈琦很快想明白了一切，此刻海鸢号上只剩下了他一个清醒之人。

若非他没有权限，无法进入其他区域，他都打算好好参观一下海鸢号了。

好在陈琦也清楚，即便他现在并未中招，也不意味着高枕无忧。

因为这歌声明显来自于海底那只恐怖的海怪。

对方仅仅只是一段歌声，便造成了如此可怕的景象。

天知道它接下来还会做啥！

······

“扑通、扑通、扑通。”

天空中无数海鸟尸体坠落，很显然，歌声的波及范围并不只是局限于海面，同样蔓延向了天空。

若非小红飞得足够高，而且成就了超凡生命，它也得掉下来。

高空之上，不断继续攀升的小红双目咒文显现。

同一时刻，陈琦的右眼六枚咒文开始右旋。

非常神奇的，借助主仆之间的灵性联系，以及同源的灵目术，陈琦成功获得了红隼王的视界。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小红将自己所见投射到了陈琦右眼之中。

然后陈琦便惊恐的发现，整片海域都化作了死亡之海。

海面上飘满了各种鱼类与海怪的尸体。

更为诡异的是，这些尸体竟然不断逸散星星点点的蓝色磷火，向着天穹飘荡。

而失去磷火之后，所有尸体迅速化作一堆无机物，融入海水之中。

亿万幽兰色磷火飘荡于天空，将整片天空映衬的无比幽邃诡异。

好在这些幽蓝色磷火似乎并无杀伤力，至少与小红擦肩而过时，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

“哇，天空好美丽，好漂亮。”

“二姐、大姐，妈妈好像睡着了！”

一艘客轮之上，所有人类全都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唯有三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好奇的跑到甲板上欣赏外界的美景。

此刻开口说话的，乃是三人年纪最小的那个。

她穿的最为破破烂烂，怀里紧抱着一个破旧娃娃，整个人怯生生的。

“哼，贱民，你要称呼我公主殿下。”

“而且那个老女人也不是咱们妈妈。”

“让你不长记性！”

一身公主裙，打扮的无比精致“二姐”挥舞手中的荧光权杖，狠狠给了“贱民”一下。

后者立刻疼的哇哇大哭！

这哭声打扰到了正手拿小本本，忙着作画的“大姐”。

“弦月，不许欺负新月！”

“还有不要称呼那个女人为老女人，不然我们又得挨打！”

“我们姐妹一定要团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脱离魔掌！”

望月作为大姐，毫不客气的给弦月记了一笔，后者立刻就老实了。

幽蓝色的磷火越来越多，最终彻底铺满天穹。

三个小女孩玩耍了一番之后，便又老老实实返回了客舱。

在那里，一个一身英气的年轻女子正“陷入噩梦之中”。

她眼皮不时抖动，似乎想从噩梦中惊醒，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

“哗啦，哗啦！”

据此上百公里外的另一艘客轮之上，一个浑身被黑色锁链束缚的老者，艰难的挪动到了甲板之上。

“真是壮观而华丽的天象，可惜却是由亿万生命的尸骸造就。”

“若古籍中记载无误，之前那段诡异而低沉的歌声，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鲸歌了！”

“没想到我竟然能亲耳听闻，着实不虚此生了。”

老者神情颇为激动的仰望苍穹，眼中不时有泪水流出。

能在生命的尽头目睹如此景象，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