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京师很近,他不是南方人,也没经营海上贸易,所以麓川平乱对他无任何影响,这是其一;
其二呢,他这次是向王振行贿,然后王振举荐给朕的;这说明王骥是个功利心极重的人,同时也从侧面证明他想打赢这一仗;
其三,他不跟朕对着干,尽管有所图谋,但也算忠心。”
李青叹了口气,“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这个口子一开,以后怎么办?”
“这个朕也想过。”朱祁镇道,“待仗打完,朕决定给他个爵位,同时取消他兵部尚书的职位,让他弃文从武。”
朱祁镇笑着说:“先生以为如何?”
“一般般吧。”李青叹道,“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二再三,不然文武几乎不分家了,事情更难办。”
朱祁镇笑容一僵,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原本自以为高明的想法,被李青一言戳中破绽,朱祁镇备受打击,颓然道:“是朕思虑不周。”
李青见他满脸失落,笑道:“不过,单从这次来说,皇上处理得还是挺好的,王骥有所求,且所求之事和皇上的政治主张高度一致,用他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少年人的自尊心最强,何况还是一国之君,不可矫枉过正。
朱祁镇笑笑,轻抿着酒。
李青又道:“那我也向皇上说说交趾方面的事吧。”
“那里有什么事?”
“对大明来说,不算是小事。”李青道,“皇上,我建议让朱高煦全面接管交趾,这对大明有利。”
“不可。”朱祁镇果断拒绝,“虽然交趾几乎失去控制,但至少名义上还是大明的藩属国,岂可让其独立?”
李青道,“皇上可否听我说完?”
“那也……行吧,你说。”朱祁镇闷声道。
李青分析道:“皇上你想,大明重新掌握交趾,需要花费多大的代价?”
“那是太宗打下的,身为子孙岂可拱手相让?”朱祁镇反问。
“问题是……。”李青道,“皇上你想,重设交趾宣慰司,还不是要派人担任宣慰司使,那里是西洋贸易的重要补给点,他们为了抵制皇上下西洋,完全有能力让那里乱起来,不要怀疑,这样的事他们做过,以后他们也还会做。”
朱祁镇没怀疑,毕竟连大明内部他们都敢搞动乱,但……他有些不能接受。
“照你这么说,交趾在自己手里,还不如让出去?”
“我知道皇上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李青苦笑,“他们的行径,皇上你也看到了,即便你镇得住,后世子孙个个镇得住吗?”
朱祁镇沉默少顷,皱眉道:“那朱高煦信得过?”
“他虽被削了藩,但身体里流淌的终究是朱家的血。”李青道,“从这方面来说,他也不算外人,他如此,他的子孙亦如此。”
“百余年,数百年以后呢?”
“以后也没什么。”李青道,“一来,交趾不敢轻易公然反抗大明,二来,大明商船在交趾补给,对他们也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