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反对姚尚书的建议。”
他上来直怼吏部天官,明眼人一眼就看出,阁部之争又打响了。
这一次,都察院的御史们罕见失声,他们上次挨的大鼻兜儿还疼着呢,暂时,不想再帮场子了。
你们打生打死,随你们,俺们是不管了。
姚夔震怒,但更多的是惊喜:好一手臭棋,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
他甚至都不等小弟出马了,直接抄刀子就是整。
“哈哈……可笑至极!”姚夔喝道:“建州女真藐视朝廷,对皇上不敬,你却要对其包庇,为贼人开脱,是何居心?”
“其心可诛!”马昂也是怒不可遏。
商辂出班,先是双手抱拳向上拱了拱,这才瞥向二人,淡淡道:“两位尚书稍安勿躁,且听彭大学士把话说完。”
“对皇上不敬的人都敢包庇,还有什么好说的?”姚夔冷笑。
刘定之出班,向龙椅上的朱见深拱了拱手,转头看向姚马二人,嗤笑:“二位尚书,朝堂之上可不能断章取义啊!”
彭时接过话,“无非是仗着官大,以势压人罢了。”
“你放肆!”姚夔狂怒。
他可是百官之首,被五品内阁大学士如此奚落,焉有不怒之理。
“肃静!”
站班太监一扬拂尘,尖声喝道:“不得喧哗!”
姚夔一滞,连忙收声,别看只是个小太监,但这会儿小太监充当的可是皇帝的喉舌。
即便是他这个吏部尚书,也不敢,更不能与其斗嘴。
朱见深很配合,当即脸色阴沉。
姚夔只得下跪赔罪:“臣君前失礼,请皇上责罚。”
“议事就议事,整的跟泼妇骂街一样,成何体统!”朱见深哼道,一脸:朕很不开心。
“是臣孟浪了。”姚夔一脸气苦又委屈,“可是皇上,老臣实在听不得有人维护奸贼!”
马昂屈身下拜:“皇上,姚尚书确有失礼之处,然,事出有因,内阁如此包庇贼人,实令人郁愤难当!”
他直接将彭时的话跟整个内阁做捆绑,就是为了扩大打击面。
只因这次,他们占着绝对上风。
马昂转头望向彭时三人,哼道:“尔等就是说的天花乱坠,建州女真也难逃制裁!”
姚夔乘胜追击:“皇上,臣弹劾彭时、商辂、刘定……”
“皇上,臣从未说要放过建州女真!”彭时强势打断,拜倒在地,“臣只是不敢苟同姚尚书的计策。”
商辂接着下拜:“皇上,我大明乃正义之师,岂能用那等下三滥手段,要罚要杀,都要光明正大!”
“臣附议,”刘定之下拜,“如姚尚书所言,趁人上贡之际将其扣下,我天朝上国威严何在?
只怕日后,藩属国来朝贡时,都要提心吊胆了。”
彭时沉声道:“皇上,臣弹劾姚尚书,居心叵测,意欲置大明、置皇上于不义,其心可诛!”
好家伙,芝麻大的事儿,你们都能打起来,你们可真行……朱见深眸光幽幽,眉头紧蹙。
按理说,双方斗的越凶,他得利越大,不过……
姚夔这次是真怒了,怒的不只是他,六部的官员都火冒三丈,就连都察院御史们,也是难掩怒色。
谁也没想到,内阁竟如此不要脸皮。
姚夔这么建议,其目的就是不出兵,这一点,利好整个文官集团。
而内阁为了政斗,竟然鼓吹出兵,这损害的可是整个文官体系。
不是姚马二人愚蠢,而是他们压根儿没想到,内阁居然如此豁得出去,简直……自绝于文官。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无需多言,新一轮的庙堂争斗直接进入白热化。
朱见深敏锐的意识到,这次内阁把他也给算计了。
一直以来,内阁都始终弱六部一头,但这次之后,内阁就不是弱一头这么简单了,甚至可能会‘死亡’。
因为,他们完全是背水一战!
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这是笃定,自己不能坐视内阁‘消亡’,逼朕下场啊……朱见深震怒。
但怒归怒,他不下场还真不行,内阁若真被六部完全踩在脚下,那墙头草的‘小老弟’必将归附六部。
这一来,文官集团可就铁板一块了。
他娘的……朱见深暗骂:这可真是……看戏的也成了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