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大哥的说的。”李青抬手拍拍他肩膀,说道,“青爷知道,其实你也不容易。”
李浩咧嘴乐道:“青爷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个正经。”李青抬脚踢了他一下,走到唐伯虎对面坐了,捏起一枚棋子,接替李浩与唐伯虎对弈。
刚才谈生意,唐伯虎没说话的机会,这会儿才问道:“这次回来,不出意外的话,数年乃至十年内,都不会再去朝廷了吧?”
“是这样!”李青点头。
唐伯虎露出轻松笑意,又问:“何时去武当?”
李青好笑又无奈,“这才回来几天啊,你就又待不住了?”
“呃呵呵……我就问问。”唐伯虎干笑,其实,是因为他时间不多了,且他的身体也不支持独自远游了。
“过了年吧。”李青说,“马上都立秋了,去武当也不是只待几日,你这身子骨……冷天最好待在家中。武当山可没这么好的条件。”
“那也成。”唐伯虎从善如流。
就算不为自己,也得考虑人家李老夫人不是?
…
残局下完,李浩建议道:“去威武楼吧,光下棋也无甚意思,青爷你这回时间多的是,随便浪费也无妨。”
“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李青失笑点头。
这次远离中枢,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陪陪家人。
大侄女垂垂老矣,已然迟暮,大孙子也不年轻了,头发都白了一半,也就修道小成的李雪儿好上许多,不过,眼下担子也重了起来。
我似乎也该对小浩、小雪儿,和颜悦色一点了,不能再跟以前那般严厉了,他们已不是小孩子……
李青如此想着,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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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楼,雅间。
张永头发花白,老相愈发浓郁,不过精气神倒是挺好,站着陪了两杯酒,让几人吃好喝好,便转去忙了。
李浩有些看不过眼,提醒道:“你都不是正德了,他自然也不再是奴婢,对人家好点,你能这么潇洒,还不是张永忙前忙后?这咋还不让上桌呢……”
朱厚照无奈苦笑:“你当我不想啊?问题是……改不了了啊,都这么大年纪了,就顺着他吧。”
顿了下,朱厚照叹道:“奴婢这个属性真强行去掉,于他而言未必是好事,他是阉人,你却要他做一个正常人,可他能做正常人吗?到头来……只怕适得其反。”
“这话看似无情,实则有情。”唐伯虎深以为然,笑呵呵的打趣李浩,“人家主仆开开心心,都喜欢这种相处模式,你又何必多操心?”
“嘿?也罢,我倒成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李浩苦笑摇头,“罚酒,我罚酒……”
不谈政事,不去想权力场,真的很放松,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好不快哉……
吃饱喝足,朱厚照说道:“改日给张永检查一下身体可好?他不年轻了,有病治病,没病预防,都老相识了,帮帮忙。”
李青点头答应,自嘲笑道:“反正我现在成公共医生了,不多张永一个。”
朱厚照不禁一乐,顺坡下驴,得寸进尺,道:“那成啊,我们一家人的专属医生,也非你莫属了。”
李青脸都黑了:“信不信我一巴掌,你呼噜震天响?”
朱厚照:“……”
“吃饱喝足,走人。”李青剔着牙起身,“谢了啊。”
“谢?谢什……不是,你们想吃霸王餐啊?我这小本经营……”朱厚照不干了,“这一大桌子可都是硬菜啊,还有两坛酒桂花酿,极品啊,你们……下次我请,这次你们先把钱付了。”
李浩醉眼朦胧,一副喝多了的模样,“先赊着,伺候好了侯爷我,嗝儿,少不了你的钱,走着……”
朱厚照傻眼,不是,你们咋还白吃白喝上了?
你们姓李的……简直不是人,太欺负人了……
跟你们李家相比,我这真是小本生意啊,付个成本价也成啊,唉,别走啊喂……朱厚照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