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屐踢踏,黄土翻腾,刘裕大步朝前,并没放在心上。 “那郎君看得起我,我自然很感激,不过,吾辈若想建功立业还是要靠自己,再说,那位郎君根本没告诉我们他的名姓,估计也就是随口一说。” 众人连连点头:“也对。” “他若是真心想拉拢我们,怎么可能不留下名号。”檀凭之一脸不忿,大有上当受骗之感。 京口地方不大,人却不少,因为是著名的侨置郡县,南北双方往来频繁,各地的客商也是聚集在此处,这里的市场,相比建康城的大市、东市一点也不差,生意好得很,顾客也很多。 于是,作为京口规模最大的长兴客栈,每天在其中住宿的,多则几百人,想找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方便。 说服了朋友们,刘裕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那位白衣郎君,确实出身不凡,想必是出自朝廷里的几大世家,不过,刘裕还不能确定,他相中自己的真实原因。 在搞清楚他的真实想法之前,他不能贸然行事。 与朋友们分别,刘裕赶去了雀儿湖附近,很快就收集了一船的芦苇。他架着小船,来到了大航(晋时将桥称为航)附近,果然看到桥上已经站满了差役,正在拦着行人收税。 他当机立断,将芦苇扎成捆,背到桥上,虽然省了税钱,却也没赚到多少。 这些收过桥税的差役,眼睛都贼得很,他们也知道,乡民们不愿意缴纳税款,往往会把运货的小船停到不起眼的地方,背着货物上桥。为了逮住这种钻空子的不老实的人,每个征收过桥税的差役,都拥有一双火眼金睛。 你若是在他身前往返三次以上,保准能被他捉住。于是,刘裕今天的收入,仍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