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苻坚敬重释道安,一直以来,他说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的,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放下手上的长刀。 “道安,这是我的家事!” 喝退释道安的,并不是苻坚的家事言论,而是他凶悍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自从释道安投奔苻坚以来,十几年了,他还从未曾见过! 杀神再临,谁敢阻拦? 另一边,寝殿之中,清河公主却依然端坐在妆台前,纹丝未动。 殿外的吵闹,早就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就连身边的侍女也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苻坚嗜杀成性,要是被他的愤怒波及到,说不定,大家都要小命玩完,只要长了脚的,谁还能忍住不跑? 或许,只除了清河。 铜镜中映出了清河仍然年轻清丽的面容,然而,在她年轻的生命里,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波折,太多的苦难。 能坚持到今天,只不过是没有勇气去死,也还希望能够以一己之力为族人提供一点点庇佑吧。 身为鲜卑皇族,不论是慕容冲也好,慕容垂也罢,大约还是把国破家亡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 清河忍辱负重,呆在苻坚的身边,也不过是想借由自己的耳边风,给鲜卑人讨一个略微安定的生活罢了。 这些年来,清河做的很好,鲜卑人也确实成为了苻坚手下,众多异族之中,生活的最好的一支。 而现在,这一切的虚伪假象,似乎都要走到了尽头。 “贱人!” “出来!” 苻坚来了,苻坚拿着刀,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 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难,清河却感受不到害怕,害怕又有什么用呢? 在氐秦的这些年,她早就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在无数的艰难险阻面前,害怕是最不必要的情绪,对改变现状没有任何的帮助。 真正的解决办法,就是面对! 苻坚出现了! 他眼中的恨意,没有人能够忽略,清河起身,乌黑的长发,片片洒落,好像精灵一般。 符融他们虽然拦不住苻坚,却也还是跟了进来。 即便要处死清河,也总要有个体面的方式吧! 清河毫不畏惧的神色,竟有一种圣洁之感,符融并不是爱好美色之人,也禁不住被此刻的清河惊艳了。 “贱人,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吗?” 话一出口,苻坚手中的钢刀,就径直指向了清河的胸膛,而这个时候,符融他们才刚刚注意到,清河今天还特意穿了一身素白的衫裙。 她这是提前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做好了准备? “慕容垂、慕容冲都跑了!” “你也要死!” “后宫之内,我不能看到鲜卑人!” “去死吧!” 苻坚的长刀,说着就要举起来,却在这时,释道安上前一步,朗声道:“大王,清河有罪,罪当伏诛,然念其女子之身,道安恳请大王,能另其自尽!” “大王,道安说的有理,这样的贱人,死了就是死了,何必让她的血,染脏了我氐秦的宫殿?” 符融之下,又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附和,苻坚的动作停滞了,杀,还是不杀? 清河梗着脖子,一点求饶的意思都没有,苻坚心中的怒火不降反升,一向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女子,竟然会用这样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这让英雄一世(自认为)的苻坚,如何能忍?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苻坚的语气有了几分平静,释道安等人轻轻了吐出一口气,看来,这件事算是有缓和了。 符融指挥小太监,赶紧去取一段白绫来,说不定,待会用得着。 都是男人,多少都有些怜香惜玉之情,那么美丽的一张脸,要是就这样血溅当场,总是让人感到有一丝遗憾。 还是让她干干净净的去更好。 “想杀,杀就是了!” “诸位也不必再为我求情,你们不是都想把我赶走吗?” “现在不是正好遂了你们的心愿!” 自从得知慕容垂和慕容冲从襄阳城逃遁,清河就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他们都跑了,她还有活着的理由吗? 当然没有,然而,清河想不明白的是,慕容冲行事轻纵,也就罢了,慕容垂为何也会如此? 城中还有那么多的鲜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