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主,这都是应该的。”
“这些话,可说不得。”
“我只是琅琊王,帮着太后娘娘处理朝廷大事的,不是什么明主,以后,这样的话,在王府里不能说,到了王府外面,就更不能说!”
王谧的声音很悠闲,但是,悠悠飘过来的时候,却带给了徐羡之十足的压力。
让他为之一振,完蛋了,他这是说错话了。
幸亏王谧好像并没有生气,要不然,恐怕就这一会,他已经变成渣渣,片片了。
“晚辈失言了,还请大王不要怪罪。”
“无妨,无妨,你还年轻,说错话是难免的事,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于是,在轻松活泼的气氛之下,徐羡之便被王谧带进了内宅,院子里还看到一位老者,大约也是琅琊王氏的人。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徐羡之的脑子也没有停止运转。
虽然他们还没有谈过正经事,但是,王谧的各种表态也算是给了徐羡之希望。
一口一个将来,一口一个做事,看来他已经通过了考核,可以追随他了。
虽然还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吸引了大王的注意,但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摸了摸胸口,感觉信心更足了。
“羡之,这位是我琅琊王氏的族长,王荟,王将军。”
“也是我的叔叔。”
看到外人进来,王荟本想起身就走,王谧一引荐,他又不好意思了,只能转过来和徐羡之应酬。
“阿叔坐,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那还能怎样?
当然是听他的了。
王荟坐下,徐羡之上前,掏出了一封书信,交到王谧手里的时候还是热乎的呢。
“这是桓老将军的信吧!”
徐羡之这边正在准备说辞,却没想到,王谧却先发声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准确无误。
仿佛有神助!
“大王猜的没错,正是桓将军,晚辈家族在荆州也算是大宗,有些名望,与桓氏一族算是有世交的,桓老将军一直很欣赏晚辈,这一次便派我到建康来,向大王谋个差使,也算是荆州部对大王的一点心意。”
徐羡之说的很委婉,其实呢,如果不是面对王谧这样的建康城大官,他的表达就不会是如此了。
早就开吹了。
毕竟,在这个讲究家世,讲究出身的年代,与建康城的大世家们相比,东海徐氏还是显得过于默默无闻了些。
为了彰显自己,当然就要吹开了取,不如此,如何能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他现在只能忍着了,对方已经是一方霸主了,威风凛凛,还不得恭顺着些。
再说了,这个王谧看起来也确实不是个能得罪的人。
徐羡之虽然菜只有十七八岁,但着实不是个胆小之人,对于王谧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将军,甚至是顶级世家的子弟,虽然表面恭敬,但其实心里想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幸好,王谧也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也不会被他的表象蒙蔽。
“桓将军还说了,自今往后,我荆州部唯琅琊王马首是瞻,除了我,还有大批的有志青年,正在从荆州出发,赶往建康,到时候,还请琅琊王随才任用。”
这个桓老爷子,他还真是有本事,有点意思,到了今天,王谧也不得不这样说。
头脑精明,身段也放得低,总是想得开。
襄阳一战,最大的收获,除了获得旗开得胜,打开了局面,还有一个,就是结识了这位老兄弟。
以往还还觉得,谯郡桓氏的人脑后有反骨,日常都存着反叛的心,绝对不能轻信。
可是,经过了一段时日的交往,这才发现,桓老爷子,包括桓家的人也不是那么的不可理喻。
或许,他们的反复横跳并不是代表着他们就天生热爱反叛,而是司马家不中用呢?
说到底,还是桓氏一族的人在大晋境内遭受了一定程度的不公平待遇。
若是论出身,南渡之时,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谯郡桓氏也是响当当的一等豪族。
而后,他们被分封到了荆州,扼守中游要地。
自此之后,矛盾便渐渐出现。
毕竟,距离朝廷远了,心思也就多了。
再加上,几次和中枢朝廷争夺权力,却屡屡受挫,桓氏一族就更加难以驯服。
你知道的,在荆州这个地方,自己的实力是够的,朝廷想要来管理也是很难的。
于是,桓氏一族就带着手下的荆州土著各种搞事,连铸钱炉都有的,那铸造的铜钱,老实说比朝廷发行的铜钱质量还要更好,都是足斤足两。
这些都是正式的历史记载,做不得假,毕竟,在东晋时期,谯郡桓氏都是很不受待见的,于是,关于他们的记载,只要没有故意抹黑,那就一定是真实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