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那边暂时还没有音讯,陆源短时间也没有功夫去处理他们。
接下来,他要举办祭天仪式,登记大典,还要重新划定国家区域。
忙碌之后,陆源并没有把夏宁带回家,而是让她先在迎宾馆落脚。
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到底是熟人,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回家后,陆源并没有去找欢欢,而是来到陆启山的书房,“爹,写文章呢?”
“嗯,最近大事比较多,报社很忙,大秦底蕴还是太弱了,文人太少。”陆启山带着老花镜,说道:“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咱们陆家现在也发达了,你看,要不把陆族给迁到大秦来?我知道,你讨厌氏族,但是目前而言,咱们可用的人太少,对下面控制的力度也是不够的。”
陆启山给儿子倒了一杯水,“若是陆族举族而来,咱们可用的人就多了,还能够平衡各方势力。
战争远没有结束,而且近来有很多投诚的家族,王家,薛家,纵使你不允许氏族抱团,但你能禁止的了吗?”
陆源掏出烟,给老陆点上,苦笑道:“不能,或者说,短时间内难以办到。”
“大秦的国土扩大了十倍不止,强固强,但也无限把我们的弱点给放大了。
所以现在停战是对的,我们需要时间来消化战果,凝聚国魂和人心。”
“可是爹,当年落难,他们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替我们家说话。”陆源道。
“这件事,是我的错。”陆启山道:“当年我听到风声,第一时间就让他们不要说话,并且变卖家产陆续搬走了,要不然,你爹我能活,他们也得死。
只有我一个人,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但如果陆家抱团反抗,必死无疑。
当年那一场风波,连神宗皇帝都被卷入进去,变法十八学士,只有我活下来了。
不是你爹我运气好,是因为你爹我懂得变通。
明白吗?”
陆源愣了愣,“懂了,但是爹,我如果启用陆氏,以后在瓦解他们,岂不是卸磨杀驴?”
“苟富贵,勿相忘,你现在富贵了,不认亲族,别人就会说你好了?”
“也不会!”陆源摇摇头,苦笑起来,“在这个时代,背弃氏族,等于独夫寡人!”
“你虽然还年轻,却只有一个独女,别人都盼着你死,但凡你有个头疼脑热,整个国家都要跟着受寒。
以前大秦小,一城之地,不用考虑这些。
可现在大秦是个大国了,最能稳定人心的,莫过于子孙兴旺,氏族繁荣。
你什么都不用做,从你陆家氏族内抓出一大把人才,但凡有人动歪心思,都要再三斟酌。
人家想要针对你,可你死了,你还有子嗣,这个国家还有希望。
难道你奢望让欢欢去承担这些?
且不说他能不能承受的了,你见过哪个女帝当朝能临二世的?
欢欢十六七岁也就罢了,还能招赘婿。
可她才六岁而已。”
陆启山叹了口气,“你想要消灭氏族门阀,但并不妨碍你用陆族,想要扳倒天下的门阀,你必须先成为最大的门阀。
因为你是皇帝,所有人都会觉得理所应当。
皇族的使命是一代代皇帝赋予的,深入人心。
而我,也相信你,能找到限制皇族的办法。”
陆源瞳孔一缩,振聋发聩。
一直以来,他陷入了一个误区。
那就是以现代人的目光,去看待这个世界。
总觉得消灭门阀,要以我做起。
可事实上,皇帝就是最大的地主,最大的门阀。
“儿子受教了。”陆源起身,作揖。
陆启山笑了笑,“你能听进去就好,你想想那些皇帝,没有高贵出身的,想尽办法都要讹诈,硬生生给自己找一个高贵的祖宗。
我陆家,虽然没出过皇帝,可祖上也是有王公大臣的。
你想要登基,总要认自己的先祖吧?
氏族宗亲,祖宗祖法,是一把双刃剑,你得先成为握剑的人,才能挥出去,斩杀一切。”
“儿子明白!”陆源点头。
“还是那句话,多纳妾,多生子,大秦才能稳定,蒹葭那孩子最好,一次就中了,你努力努力,最多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
陆源苦着脸道:“爹,感情你说这么多,最重要的是这一句!”
“其他的我不管,蒹葭这孩子,我很喜欢,甭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那都是出于立场。
登基之后,你必须给她一个名分,什么赵夫人,说出去让人嗤笑。
我大秦长公主的母亲居然是个没有名分的,说出去,以后谁瞧得起欢欢?”
陆源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道:“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我会处理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听老子的,就是不孝!”陆启山一挑眉,“你再说,老子就给你跪,我看你能承受的起不!”
陆源额头瞬间冒汗,自己有个人精老爹,灵活变通之下,谁能扛得住啊。
“您别跪了,我给您跪!”陆源说跪就跪,倒是把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