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怎么了?”隔着门,她动作慌乱了一瞬,连忙蹲下把东西捡起,“没事,不小心把东西打翻了,没碎。”他问:“你在找东西么?”她嗯了声,犹豫几秒,还没说话,就听他又道:“是不是放在外面桌上的那个?”她又应了声,抿抿唇,纠结一瞬,最后还是说:“你帮我拿一下——”他到好,脚步声变小,不一会又回来,门被轻敲了两下。赵霓夏摆好瓶瓶罐罐过去开门,浴室里湿热的空气和外间冷空调对冲,她的脸还是热的,裴却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没敢抬头看,伸手去接东西。他却没给,低声问:“弄伤了?”“……”她小声说,“弄破了一点点皮,不是大问题。”“吊威亚勒破的?”“……嗯。”他默了几秒,说:“我看看。”赵霓夏一僵,舌头有点打结,“不、不是什么问题,没……”话没说完,裴却就更近一步,直接迈进了这片潮热的空气里。她退后两步,门被他反手关上,还没说出更多的话,轻呼一声,热着脸被他拦腰抱起放在了洗手台上。紧系的腰带下,浴袍分叉。浴室的光是昏黄的,还未散去的水汽朦胧湿热。她并紧的膝盖被分开,裴却看清她的伤口,眼眸低暗沉下。他站在洗手台前打开药膏盖子,指腹沾着膏体,一点一点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没有人说话。赵霓夏背靠着镜子旁的墙壁,整个人绷得发紧。耳根、脸颊、皮肤,逐渐升温。太逾矩了。或许从她答应让他留宿开始,就已逾矩。浴室又湿又热的空气将他们完全笼罩。他的手指很规矩,没有触碰不该碰的地方,只低着眼,眼沉沉地,再认真不过地看着她的伤口。但那附近范围全都轻而易举地被他的视线覆盖。谁又知道他在看哪。……漆黑夜里。房间关了灯,窗外月色穿不透窗帘,只微弱地在地上露出浅浅一线。床上的两个人很久都没能入睡。赵霓夏侧身背对着裴却,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缓下来。安静中,夜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裴却朝向她这边,从他的薄被下,进入了她的被子里。腰被他的手臂揽住,他的胸膛贴上了她的背,滚烫坚硬如铁一般,紧紧从后覆着她。他的唇瓣鼻尖贴着她脖颈的皮肤,轻轻地蹭着,灼热呼吸撩得她不禁战栗。“裴却……”她试图用手向后去推拒他,被他捉住手腕。他一点点握住她的手,五指嵌进了她的指缝里。她头脑有点热,听见他叫她的名字。又听见他问:“留我过夜代表什么意思你明白吗?”“……”她说不出话,耳朵红起来。夜色浓重。在加重的气息和他明显无法自控的状态中,他哑声说:“我想当你男朋友,可以么?”“……”“可以么?”黑暗中,他好缠人,唇触碰她的耳根,触碰她的耳后,触碰她的脖颈,不厌其烦地。赵霓夏耳朵热地生疼,热得没办法,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细微地发出了一点声音。“……嗯。”他就像一直在等着这一刻,她话音落入空气的瞬间,被他压着吻住。唇齿相接,气息相缠,他发了疯一样亲得好用力。背后的柔软和他手臂胸膛的坚硬,紧紧将她禁锢在其中。他不停地亲,不停地亲,从她的嘴唇又吻到脸颊脖颈。一遍一遍。她微仰起头,推拒:“我明天还要早起拍戏……”“我不弄你……”他喘息着安抚她。“……”“……”然而许久许久,他的手最终还是跨过了那道禁线。“你说了、说了不——”“这不算……”“……”所有声音都落进了夜里。赵霓夏抱着他的脖颈,紧闭着眼,直至呜咽地沁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