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抬头拉开二人的距离,看向弘历。
“难道不是吗?我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看上的女人。
而恰好我们的身份是禁忌,等到哪一日你对我失去了兴趣,我的利用价值也尽了,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总不能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你对我动了真情吧?”
弘历呼吸一滞,有心承认自己确实动了情。
他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时梦到凉月。
时而与他春宵一度,时而突然用金簪刺破心口。
每一次梦醒,他都格外烦躁。
可是看着凉月那双清澈的眸子,他承认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是帝王,凉月却是臣妻,他们的身份确实是禁忌。
他可以给凉月无上宠爱,可是他却给不了凉月正大光明的身份。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杀了或是放了她,他都舍不得。
他怕了,他怕自己认了,凉月会仗着他的纵容更加肆无忌惮,更加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可是不认,他的心里又憋闷的厉害,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有一种挫败感,更是第一次将一个女人这么的放在心上。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凉月。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凉月突然展颜一笑,伸手环住弘历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来,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用那娇媚入骨的嗓音,轻轻的道:
“今夜留下来陪我和孩子好不好?傅恒不喜欢他,又不来我房里了。”
弘历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僵硬,竟是破天荒的红了脸。
他握住凉月作乱的手,声音沙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凉月笑了笑,轻轻的吻上他的喉结。
“自然知道啊,我在引诱皇上,与皇上偷情,大逆不道啊。”
说着,她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在他的注视下,轻轻为他脱掉外衣,然后抬头看向他,眼神充满魅惑。
“傅恒又一次骗了我,他说他不介意皇上碰了我,不介意我怀了皇上的孩子,他说给 他时间他会慢慢接受。
可他每日宿在书房,这么久了他甚至从来没有摸过我的肚子,我夜夜独守空房,寂寞的很。
皇上比他强百倍,千倍,起码会给我回应,让我快乐。”
凉月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自己的腰带,脱下外衣,伸手环抱住他。
弘历浑身发烫,脑子发蒙,眼睛死死的盯着凉月,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打横抱起凉月,三两步就走到床边,将人轻轻放在床上,避开她隆起的腹部,细细的温柔的吻着凉月。
凉月闭着眼,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他。
这边春色撩人,钟粹宫却是一片死寂。
纯贵妃听着李玉似笑非笑的模仿凉月,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惨白一片,没有一丝的血色。
那个被截了舌的小太监,趴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此刻已经疼得只剩一口气了。
皇帝竟然都知道了,他竟然这么狠心,为了自己的颜面,竟然让一个大臣之妻威胁她这个贵妃和皇子。
纯贵妃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六阿哥,直到六阿哥被勒痛哭出声来,她才慌乱的反应过来,轻轻的哄着。
“额娘不是故意的,永瑢乖,不哭不哭哦。”
纯贵妃哄着六阿哥,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她想报仇,却不敢拿自己的儿子去赌,赌凉月敢不敢发疯,赌皇帝会不会漠视。
她输不起,也没有那个勇气。
纯贵妃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里已经一片平静。
她认栽了,她暂时斗不过这个疯女人。
可是,今日的屈辱,他日她必定要让她百倍千倍的奉还。
第二日一早,弘历要上早朝,便早早的醒了,他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正香的凉月,轻轻抽回自己酸麻的手臂,小心的起身,生怕吵醒了她。
可即便他的动作很轻,依旧将人惊醒。
“又做噩梦了?”
皇帝大手抚过她眼角的愧疚,温声问道。
昨日凉月半夜故意折腾了两回,告诉他她梦到了被她处置的小太监前来报仇。
凉月轻轻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沙哑。
“皇上,我是不是太狠毒了,那个小太监本就是听命行事,我不该在气头上用这样的方式警告纯贵妃娘娘。”
弘历轻轻拍着凉月光洁的的脊背,柔声安慰。
“你若真的狠毒,昨日就不会只是割了他的舌头,而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你若真的狠毒,就不会夜里被噩梦惊醒,心怀愧疚的抱着朕恸哭。”
弘历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温声道:
“朕该上朝了,晚上再来陪你和孩子。”
凉月拉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塞在他的怀里。
“我也睡不着了,索性跟着你起来。
你怎么给我脱的衣服,现在怎么给我穿回去。”
弘历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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