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作罢,余光能瞧见堂屋中的纸扎虽然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可那双血眼,却好似活泛过来一样,提溜乱转。
当我瞟得久了,它好像发现我了,又安静的一动不动。
我回到东屋,静静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我并没有睡觉,只是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极为轻微的声响,是开门声,以及蹑手蹑脚的脚步。
忽地睁开了眼,我眉心微微拧起。
不太对劲。
让唐全打探来的消息,让我初步判断,那个穷鬼老龚,就是夜壶里边的人头。
唐家和村里死人,恐怕都是因为分了老龚仅剩的遗产。
因此,我拆掉一应布置,折了纸人,是要请鬼出门的。
这里不是它家,又有我这个打鬼的人,不止是唐全住着如坐针毡,它呆着一样心惶惶。
等它这穷鬼走了,病鬼本就没进宅,更好解决。
可鬼出门,应该是先有脚步,然后才是开门声……
声音却倒过来了。
那就是鬼没走,反倒是来了个“人”!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我夜里掏坟,练就的听觉很灵敏。
鬼的步伐是柳叶抚过地面,近乎无声响。
缓缓的,我又闭上眼。
几秒钟后,脚步声停在我的房间外边。
芒刺感袭来,第六感告诉我,对方在透过窗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