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呐。”老妇抬起头,怔怔看我。
她眼珠浑浊,内里却泛着一股子白!
我心头微变。
这老妇,怎么只是个白心鬼?
灰鬼是投胎,白心鬼算是滞留阳间最弱的鬼。
祁家村这乙类凶狱,村口范围最弱的都不次于怨鬼,鬼相互蚕食的深村,白心鬼怎么能存活下来?
我心头微沉,冷眼斜睨老妇,目露凶光。
老妇一颤,又低下头,继续纳鞋垫了……
祁家村太古怪了,决不能以常理度之。
报应鬼都会杀道士了,白心鬼也绝对不好招惹!
夜壶带给我的联系感更强,老龚已经很近,没有必要横生枝节。
我走过这院子。
又过了五六分钟,经过另一片竹林后,再瞧见一间屋舍。
篱笆院头还打着白灯笼,院里头打扫得干干净净。
三间土屋并联着,门关得严严实实。
夜壶的感应,老龚应该在右侧的屋子里。
我这么近了,老龚还没反应?
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我走到了右侧屋子墙前。
感应浓郁到了极点,随即我松开右手,食指离开夜壶。
墙体上的窗户不是玻璃,糊着黄纸,从一道裂隙中能瞧见,靠窗是一张床。
床上躺着两个人。
一瘦弱的女人,静静趴在纸扎的胸口,而纸扎的头,赫然是老龚皱巴巴的脑袋。
此刻老龚在酣睡,往常愁苦干瘪的嘴角,此刻还微微上扬。
鬼的确会睡觉,正常地方鬼魂白天休息,夜间出游。
祁家村没有白天黑夜。
老龚想来是累了,要躲我,又要忽悠深村的女鬼。
可他给我造成的麻烦,却太大!
小臂微抖,我捏住了一枚剃头刀。
再抖手弹刀,刷地一声,剃头刀射入纸窗内!
须臾间,老龚猛地睁开了眼,他闷哼一声,似要起身,却没起来!
那女鬼一颤,同样要起身。
我另一手陡然一甩,一根穿了铜钱的桃木钉陡然射入其中!
瞬间那女鬼扭头,阴厉的眸子透着血色。
桃木钉陡然刺穿她头顶!
嗤嗤的白烟冒起,她发出一声尖厉惨叫,忽地朝着窗外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