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甚至不确定,他是否会存在。”
“五喇佛院会闭院,直至一切有个定论。在此之前,整个蕃地以西,本因五喇佛院庇护之地,会无任何庇佑,如果你能找到他,你们父子的命运就可以改写。”
语罢,阿贡喇嘛跪倒在地,他又冲着那活佛尸身连着参拜数次。
随着阿贡喇嘛起身,整个屋子的光线仿佛更为暗淡,活佛尸身旁的烛火,几乎在熄灭的边缘。
“跟我来。”阿贡喇嘛再道。
我随着他往外走去。
期间,阿贡喇嘛并没有再说其他任何话。
我清楚,他不会改变主意,这完全没有商量。
可总算是有一个办法了,我只能竭尽全力去做,或者说,在我按照阿贡喇嘛所说去找人的同时,再找到我爸,将他阻拦下来。
出了这活佛所在的屋子,外边儿能瞧见,这是一座极大的庙宇,墙体是朱红色,带着一股粘稠的质感,好似没有干透的漆面。
庙宇处于一个斜坡之上,阿贡喇嘛在往下走,我随着他一路往前,走着走着,斜坡便成了阶梯,不知不觉间,身边还是那一片片的红房子,我们已经离开了五喇佛院的范围。
入目所视,没能瞧见阿贡喇嘛的住处,也瞧不见那布棚子。
“五喇佛院封寺后,黑城寺并不会变得活跃,他们也会很快沉寂,直至罗牧野入内后,甚至他们也会封闭,你有一定的时间,我不确定是多久,如果某一日,你瞧见黑城寺的方向有异象发生,那你便不用找他了。”阿贡喇嘛行走之余,低声再道。
我们途径的阶梯上,爬行的僧侣数量和之前一样多,他们无一不是皮肤极其干燥,开裂,饱受风霜。
“异象,便是辛波转世了。”阿贡喇嘛怕我听不懂,又解释一遍:“更是他自我断绝的时候。”
“我要去什么地方呢?”我慎重的问阿贡喇嘛。
“我不知道。”阿贡喇嘛回答。
“不知道是什么人?不知道是否存在,更不知道去哪儿找?”我驻足,死死盯着阿贡喇嘛。
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耍我。
“如果你放弃,那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旁,直至传出辛波死亡的消息后,你才能离开,如果他侥幸存活,罗牧野失败了,那你终生不能离开我身边。”
“若是你极力反抗,那你可以选择死在我手中。”阿贡喇嘛轻描淡写的说道。
死在他的口中,真就和睡觉吃饭一样简单。
我沉默无言。
“你要谨记几件事情。”阿贡喇嘛又带着一丝微笑,说道:“你所瞧见的任何苦楚之事,无论多苦,多难,你要视而不见,只能旁观。”
“不可用你的道术杀死蕃地任何人,有罪之人,他自会有惩罚。”
“不要用出雷法,不要引起黑城寺的注意,不要蜕下你身上的衣袍。”
阿贡喇嘛的话语间,我才注意到,我身上的确穿着厚厚的僧袍,甚至我还头戴着帽子,之前都不自知。
“老龚呢?”我再问阿贡喇嘛一句。
其实我还怕一件事情,就是他将老龚留下。
对阿贡喇嘛,我没有那么足够的信任了,更不觉得他是什么确切意义上的好人。
当然,如果换一个观点,大家都在各行其道罢了,这已经算是一种调节。
否则,阿贡喇嘛也不需要给我新的破局之法。
控制住我,会让变数最小。
这思绪间,阿贡喇嘛递给我一样东西,那是一枚黑漆漆的石头,表面又有一些细小的纹路,似白似金,十分深邃,乍眼一看,又像是一枚眼珠。
“他在这里,夜壶是污浊之物,寄身之物污浊,又怎么能彻底让他净化,换一个地方,你携带的更方便,对他来说,也更为隐匿,更干净。”阿贡喇嘛回答。
我接过那枚石头,手触碰下,带着一丝丝极重的凉意,这质感又不太像是石头。
“谢谢。”我低声说。
不知觉间,我们居然就走到山下了。
山坡之外,是马路,是青草地,又是荒无人烟。
这满是红房子的山,仿若与世隔绝。
“嗡,啊,牟。”阿贡喇嘛突然念了三个字。
我听不懂,觉得不明所以。
“什么?”我反问他。
阿贡喇嘛却笑而不语,那感觉像是在说,你懂了,那就是懂了,你不懂,那就是不懂,并没有什么解释。
转过身,阿贡喇嘛却匍匐在地,他冲着山坡之上参拜!
这举动,顿时让坡上方的那些僧侣纷纷站起身来,口中喃喃,经文声在不断响彻。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阿贡喇嘛并没有上山,那些僧侣念着经,纷纷入了屋内,山坡上更远的僧侣看见他们念经入了红房子,纷纷也进入其中……
一眨眼,至少我能瞧见的位置,完全没有僧侣了……
阿贡喇嘛这才起身,慢慢的朝着山上爬去。
不知不觉间,刺目的阳光被夕阳所取代,而天黑的很快,当阿贡喇嘛彻底消失在我视线中的时候,就没有任何亮光,只有一片暗惨。
其实,阿贡喇嘛有很多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