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当时守正帝都已经拟旨,准备处置林维康了,却又改变了主意。 “范家为什么会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这是顾昭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为了这些东西,惹来了林维康这样的狠人,导致范家满门被灭。 顾昭当时知道后,也曾经调查过范家的背景,结果是,范家是十来年前从外地搬到范家集的。 范家集的名字和范家也没有关系,纯属巧合。 不过范家确实是范家集最有钱的一家,他们一到范家集就购买良田,建筑豪宅,风光无两。 怎么看都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财主。 这样的范家怎么可能藏有翡翠玉冠和谋反密信呢? 林维康这次倒是没有卖关子,非常直接地给出了答案。 “其实范家是沈一秀入宫之前的族人。” “沈一秀跟了老皇帝几十年,知道的秘密太多,害怕有一天被皇帝给灭了口,所以就动了心思,把这些东西藏了起来,意图自保。” 原来是沈一秀! 难怪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曾经和守正帝寸步不离的大太监。 应该是守正帝查到了范家背后是沈一秀,所以把他处置了吧? “所以那封信现在还在你的手里。”结合其他想法后,顾昭肯定地说,随即又反问了回去,“你现在可是将皇帝和太子都得罪了,难道不怕礼国公府也像范家一样满 门被灭?” 【所以老皇帝现在要死了。他不死我就得死,还是他去死吧。】 顾昭深深地看了林维康一眼,“为了保存礼国公满门,你就设下伏兵,趁着陛下返回上京城的机会,发动了这次兵变?” 林维康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顾大人,这可不能乱说,谋逆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只怕你也逃不了。” 听着威胁,顾昭丝毫没有动容,轻声一笑,“说得好像现在你的所作所为不是谋逆一样——镇山军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林维康脸上有些许尴尬,哈哈了两声,没有回答。 【祖宗筹谋百年,又何止镇山军呢?不过这些也没有必要跟一个外人说。】 顾昭站起了身,却没有松开林维康的手腕,林维康不得不也随之站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被顾昭抓着手腕往前拽着走了两步,林维康惊恐地叫了起来,“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你还要怎么样?” 顾昭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像把冰冷的剑,划过林维康的脸颊,“范家集范家满门被灭,一百多条人命,你觉得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吗?” 林维康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昭,“是他们不自量力,收藏了翡翠玉冠和那封信,是他们自己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顾昭更加不可 思议地看着他,“堂堂国公,别告诉我你不懂国家律法!杀人偿命,就算是三岁小儿也应该知道吧?” “别人家里藏着什么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要是你觉得范家收藏这些东西有罪,就应该到官府举报,让官府治他的罪。” “可是你却派了私兵,夤夜闯入范家,屠杀范家满门,抢走了他们收藏的东西,这是性质极为严重的犯罪!” 【顾昭脑子有毛病吧?她竟然跟老子讲国家律法?争夺天下的时候,死点人算什么?】 林维康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顾昭,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想要什么就直说吧,别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昭明白,跟林维康这样天生就是顶尖贵族的人讲法律,讲公平,讲杀人偿命,他们根本不会理解。 可是范家一百多口人就该白白地去死吗! 对牛压根弹不了琴! 顾昭直接拽着他往外走,力气极大,拖得他一个踉跄。 秦行烈宝剑再次出鞘,毫不客气地放在林维康脖子上。 【柯寅楠,你他妈是个猪吗,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动手!你就想要我死在顾昭手里吗?我要是死了,你那个独苗苗儿子也活不了!】 顾昭听着林维康在脑海中疯狂嘶吼,小心地掀开大帐门帘,果然看见了一大片军阵。 数百名镇山军士兵,将整个大帐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为首的正是镇山军的副统领柯寅楠,林维康的义弟。 柯寅楠的眼神十分凶狠,仿佛山中饿了一个冬天的狼,等待着食物的出现。 顾昭能够理解他的心情,柯寅楠已经跟林维康绑在了同一艘船上。林维康成功,他富贵一生,林维康失败,他满门抄斩。 现在顾昭抓住了林维康,那就是要把柯寅楠一家送上绝路,他怎么能不急? 而且听林维康的意思,林维康的死活还决定了柯寅楠独子的死活。 “放开礼国公,我让你活着离开。”看到对方,柯寅楠松了口气,果然只有两个人,就算是那个随从是个高手,也不可能从这几百名精兵包围中飞出去。 林维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意,刚才死亡般的恐惧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我就知道,柯寅楠不敢不管他那个三代单传独苗的死活。话又说回来,我不是让顾家人给顾昭下毒了吗?怎么顾昭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同样的药,柯寅楠那边就成功了。顾家那些废物,真是除了吃喝,别的什么都做不成!】 就算是已经对林维康的本性有了足够的认识,顾昭还是忍不住又侧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 顾昭轻声感慨道,“你还真是一次次地让我震惊啊。每一次我都发现,我低估了你。” 林维康顿时得意起来,以为是夸他 一样开心。 “现在知道为父的厉害了?只要你及时悔改,乖乖听我的话,我保你此生富贵无极,成为天下最高的女人!” 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