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刘皇后怒不可遏,她被顾昭恐吓威胁了这么半天,顾昭还要把她的心腹全都带走审问,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一个控鹤司指挥使,算是什么品阶,竟然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跋扈! 就算是有励王给她撑腰,也不能如此公然罔顾事实吧? “本宫在此,就看看今天谁敢把人带走!” 刘皇后甩开了顾昭的手,气狠狠地站在路中间,俨然是摆出了一副谁要把人带走,就要从她身上踩过的姿态。 坤宁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连忙围了上来,把整个道路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鹤看了看顾昭的脸色,等着顾昭表态。 顾昭嘴角勾着冷笑,从后面走了过去。 也不见她怎么动手,但凡是挨着她的宫女,都禁不住向外倾倒,让开了一条路。 刘皇后刚想说什么,顾昭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那双形状优美、眸子漆黑的眼睛,蕴含的却是如同刀剑霜雪一般的凌厉。 刘皇后目光一缩,意识到,顾昭是曾经从斗川关那种危险的地方杀出来的人物,并不是她平时熟悉的那些只会动口不会动手的贵女。 顾昭是真的会拔刀杀人的! 刘皇后一个愣神,小鹤们已经押着几个“嫌犯”从通道中走了过去。 没有得到主子示意,宫女太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 睁地看着控鹤司的人扬长而去。 刘皇后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有顾昭似笑非笑的表情。 顾昭对着刘皇后拱了拱手:“多谢皇后娘娘配合,臣就此告退。” 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坤宁宫,再看看已经远去的顾昭的背影,刘皇后气得顺手就给了离自己最近的宫女一个耳光:“废物!一群废物!” 宫女太监们呼啦啦地跪了一地,刘皇后心气却越发不顺。 “来人,摆驾!本宫要去求见陛下!让他给本宫主持公道!” 顾昭敢闯入坤宁宫抓人,自然在明面上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她作为皇帝刚刚钦封的控鹤司指挥使,本身就有资格审查宫中安全,抓捕奸细。在出发之前,顾昭已经派人送出了密折,将情况向皇帝做了汇报,要求去坤宁宫中进行调查。 谁知道坤宁宫中有人突然中毒而死呢?皇后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性质十分严重,却不是一个自尽就能压下来的。 顾昭只要想管,就没有人有理由不许她管,这就是她的职责范围。 所以盘查审问,都只是为了保护帝后的生命安全,这有什么不对? 控鹤司的人抬着曲嬷嬷的尸体,押着几个“嫌犯”,浩浩荡荡地走出了皇宫。 “大人,正如您所料,中午时分,坤宁宫有人出了皇宫,以采买为名,去了刘家 在南市的青云布庄。” “然后,青云布庄的掌柜就去了刘家。” “根据刘家内部的消息,他被带去了外书房,接待他的应该是刘阁老的大儿子,曾经担任吏部五品考功郎中的刘伯庆。” “刘阁老在内阁不曾归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刘伯庆就乘着马车出了刘家,去往了城东刘家的一处别院。” “如今,别院外面已经设了三个暗点监视。” “据查,这别院中住的是一位吕先生,周边居民说,他会定期到附近一座茶楼喝茶,是那里的老客了。” 控鹤司平时对这些官员家中都有监控,尤其是阁老加外戚这种身份,家里肯定是要安插人手的。 所以这位吕先生的情况,控鹤司中早就有所记录——吕骧,刘阁老的重要幕僚,在刘家已经待了五年多快六年了。 其人又矮又瘦,举止优雅斯文,酷爱饮茶,老妻早逝,并无子女,身边只有两个妾室照顾起居。 刘伯庆接到消息后直接去找吕骧,显然是要向吕骧请教。 “先生,娘娘那边果然如您所言,很快就暴露了。而且,顾昭的反应也像您预料的一样,反击又快又强硬。” 刘伯庆身材修长,须发浓密,面如冠玉,一身富贵气息,只是现在脸上有些焦急之色。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却比他矮了一截, 广袖长袍,盘坐在蒲团上,眼睛微闭,看起来颇为高深莫测。 正是刘伯庆此次专门前来求见的吕骧,刘阁老的智囊谋主。 “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刘伯庆看着对方的做派,眼神中闪过不悦,却只能放低了声音求教。 吕骧闭着眼睛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老夫早就说了,顾昭此人,性情刚烈决绝,当她自认无错之时,不管是什么人,她都不会畏惧低头。” “哪怕是亲生父母,对她心怀恶意,她也能做得出毁家破门之举。” “所以当她发现胡瑛死亡案乃是皇后指使别人陷害她,她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吕骧摸着自己的胡子,“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刘伯庆心中的不耐烦越来越多,这些话他又不是第一次听,还需要吕骧再重复吗? “先生料事如神。不过,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吕骧露出了万事在我掌握的表情:“这次胡瑛死亡案,虽然没有成功将顾昭拉下水,却也证明了她的举动,和老夫预想的完全相同。”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她的性格问题和我们早就准备好的人手,让顾昭与人苟合!” “然后让励王亲眼看见这一幕!” “别忘了,顾昭并不是我们真正的目标,我们真正的目标始终只有秦行 烈。” 吕骧细窄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只有秦行烈死了,我们的计划才能彻底实现。” “否则,就算是秦佑臻一命呜呼,皇后也没有办法抱着孩子坐在龙椅上,秦行烈肯定要查清楚秦佑臻的死因,到时候我们做过的一切,都逃不过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