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假的。”霍燕缓缓地将手中紧握的虎符递向霍老将军,他的眼神坚定而又略带一丝哀伤,毕竟这枚虎符承载着太多沉重的过往。
霍老将军并未立刻伸手接过虎符,而是目光如炬地凝视着眼前的霍燕,久久不语。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他打破沉默道:“是泓儿身边的那个孩子?”
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与威严。
听到这句话,霍燕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自责道:“老将军,都是我的错!是我保护公子不力,当年我就应该跟随大公子一同进宫的,若有我在身旁护佑,或许……或许一切都会不同。我……我罪该万死!”
说到最后,霍燕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然而,霍老将军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霍燕起身,缓声道:“让你留在后方乃是泓儿自己的决定,当时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会出现那样的变故。
你既不在现场,即便有错,责任也不应全归咎于你一人。”说罢,他这才伸出手,郑重地接过虎符。
霍老将军摩挲着手中的虎符,思绪似乎飘回了往昔那些金戈铁马的日子。
片刻后,他长叹一口气,沉声道:“如今的大夏,无论是太子还是那位,其实都已经……唉,罢了罢了,多说无益。
如今局势危急,往事不提也罢。你既然能够换回这虎符,想必背后定有其他援手之人吧。告诉我,你拿着虎符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霍燕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朗声道:“围城,救国!”
四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霍老将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啊!想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有些用处,实乃幸事一桩!”
笑声未落,他已然转身向着营帐外走去,步伐坚定且豪迈。
救谁的国,是陈氏皇族的国,还是大夏百姓的国,谁都没有言明。
三天后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而压抑,众大臣们皆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只见霍渊身着朝服,神色肃穆地缓缓走出队列,然后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一本厚厚的名册呈于头顶上方。
霍渊的目光直视前方,毫无畏惧之色。
紧接着,霍渊开始如当年的洛启文那样,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陈述起太子陈济耀的种种“罪行”来。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随着他的讲述,朝堂上的众人脸色各异,有的震惊不已,有的面露忧色,还有的则暗自窃喜。
然而,无论旁人如何反应,霍渊始终不为所动,继续有条不紊地阐述着自己所掌握的证据和事实。
当他终于讲完所有的话之后,霍渊深深地磕下了一个响头,其动作之干脆利落,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向皇帝,再次大声说道:“请陛下圣裁!”
这一刻,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皇帝身上。
只见皇帝微微眯起双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跪着的霍渊。
片刻之后,他朝着身旁的内侍挥了挥手,示意其去将霍渊手中的那本名册取过来。
内侍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到霍渊身前,伸手欲接过那本名册。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霍渊竟然紧紧握住名册不肯松手,任凭内侍如何用力拉扯,那本册子依旧纹丝不动。
见此情形,内侍不由得有些慌了神,他转头看向皇帝,眼中满是求助之意。
皇帝见状,眉头微皱,但并未发怒,只是淡淡地开口道:“霍爱卿,你这是何意?莫非是不信任朕吗?”
霍渊闻言,猛地摇了摇头,高声回道:“陛下误会了,臣绝无此意。只是这本名册关系重大,其中所记载之事皆是铁证如山,还望陛下亲自过目定夺。”
说罢,他竟不顾君臣之礼,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与当年如出一辙的情景,只是这次下跪“告状”之人已经不是只有书生意气的洛启文了。
手握兵权的霍渊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站在金殿上,看着霍渊状告自己的陈济耀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一些经历过洛启文事件的老臣也都无动于衷。
杀皇子这样的事情,皇帝都没有管,在臣子家里放几个探子算什么要紧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都已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能把他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