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用故作玩笑的语气说:“我还以为多严重,不是太监就行,否则我还真是夸下海口了。”
她既没有同情,也没有任何隐晦的嘲讽。
反而让面色冷凛的杜毅,周身萦绕的冷意散去几分。
秦姝盯着杜毅略显病态的脸色,轻声问:“能说说,你受伤的过程吗?”
杜毅眉心紧紧皱着,满脸的抗拒,眼底溢满了厌恶与恨意。
秦姝音调干净又清透,不紧不慢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希望能用言语沟通的事,就不要用其他面对面的方式,让彼此都尴尬了。
你受伤的经过,以及现在伤处恢复的情况,对我接下来的治疗来说,都非常至关重要。”
杜毅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
秦姝没有出声催促他,一直耐心等待。
过了好久,男人低哑透着一丝恨意的嗓音,徐徐响起。
杜毅四年前结过一次婚,娶了在街上混的小太妹,小太妹长得很靓,既野性难驯,也很善解人意。
杜毅以为遇到了真爱,扛住来自家里的压力,把心上人娶进家想要安生过日子。
哪知道他的新婚妻子,婚后不到一个月,就给他戴了绿帽子。
在两人没结婚之前,小太妹就跟义和会的双花红棍(打手)浓情蜜意。
杜毅当时刚娶到心上人,娇妻在怀,正是春风得意,每天都沉浸在恋爱的幸福氛围里。
突然有一天,被黎鸿焱告知,他头顶早已一片青青草原。
彼时,圈子内不少人都知道内情,他们故意不告诉杜毅,坐等着看好戏。
杜毅得知真相后,立刻展开调查,单枪匹马冲到义和会的堂口,去找奸夫对峙。
这一去,让他后悔终身。
也历经了,三年不人不鬼的压抑生活。
义和会都是一帮无法无天的狂徒,奸夫搂着刚从床上下来的杜三少夫人,指着杜毅的鼻子说,小太妹能嫁给他,不过是图他杜三少的钱!小太妹还一直拿着杜家的钱养奸夫!
杜毅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冲上去就想要跟奸夫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
可他连奸夫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义和会的古惑仔们,狠狠围殴了一顿。
然而,这还不止。
奸夫认为杜毅碰过小太妹,让手下放出饿了好几天的狼狗去咬杜毅。
红着眼珠子的狼狗,一不小心把杜毅的私处咬断一截。
如果不是黎鸿焱带人来救他,杜毅不可能活着离开义和会。
“……”秦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内情。
简直太荒谬了!
义和会的人也未免太猖狂了!
秦姝打量着坐在对面,长得说不上多好看,但很白净的杜毅,他不犯病时给人的感觉斯斯文文,有种古代书生的气息。
这可是活的恋爱脑超级富二代!
以杜毅的出身跟资本,完全可以娶香江各大名媛,可他偏偏选择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太妹。
如果这都不是真爱,什么是真爱!
也难怪,前世杜家破产后爆出来的新闻,说这位这位大船王的唯一嫡子,自从离婚后心性大变,阴鸷狠厉,嗜血发疯,借着出国看病的名义被家族驱逐。
秦姝复杂地盯着杜毅,试探地问:“当年伤你的人怎么样了?”
杜毅溢满冷戾阴暗的眼眸,笑得眯成一条缝,声音温柔地说:“死了,被狼狗撕碎了血肉,骨子都被嚼吧嚼吧吞了,那条狼狗也被煮熟透了,剁成了肉沫扔到臭水沟里。”
秦姝浑身一激灵,唇角微微抽搐,只觉得前世新闻对杜毅的爆料内容,也不算是冤枉他
这还真是个狠人啊!
杜毅忽然咧嘴,神经质地笑起来:“想不想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如何?”
贱人?
杜三少夫人?
秦姝盯着杜毅脸上的阴冷笑容,心下觉得毛骨悚然。
杜毅单手撑着侧额,声音仿佛沁着冰寒冷意,又透着病态的愉悦。
“她还活着,这三年来我不缺她吃不缺她喝,把她当成人人能骑的狗养着,我每天心情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去看她被人配种,见到我她就会欢快地汪汪叫,叫得可欢乐,果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条贱狗的命……”
“咳咳咳——”
秦姝听男人越说越离谱,低咳一声打断。
“那个,杜三少,咱们还是先说说你的病情吧。”
被打断话的杜毅,病态略显疯狂的脸庞,瞬间露出不悦的表情。
秦姝一句话,就把人安抚好了:“你的问题有点严重,想要痊愈恢复如初,要做好三个月打底的准备。”
“……”杜毅愕然失色,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那双残留着恨意的眼眸,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秦姝。
过了好半天,杜毅回过神,喉咙狠狠吞咽了几下,声音发紧地问:“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楚。”
秦姝娇媚容颜露出疏离的笑,声音缓慢地重复:“杜三少,你的情况我暂时了解了,如果你在伤处没有其他隐瞒的情况下,我是可以让你痊愈恢复如初的。
但你要做好三个月打底的准备,时间比较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