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华抹了下眼睛:“你爸这段时间一直都很惦记你,就想看看你,让你陪他说说话。
我们也都晓得,你天天忙,没多少时间过来。
不如,就趁着今儿,给你爸剪剪指甲,好歹也让院里人知道,你这个闺女还是孝顺的吧!”
凌槐绿越发狐疑的盯着凌家人:“只是让我剪剪指甲?”
凌老太气哼哼道:“怎么?养你这么些年,让你给你爸剪个指甲你都不乐意?”
凌槐绿皮笑肉不笑扫过众人:“养我这么多年,我连赵家人都伺候了,自己亲爹哪儿能不伺候呢。
不是要剪指甲么,来,我给我爸剪!”
旁边的刘金萍递了个指甲刀过来:“小绿,姑父这阵心情不太好,今儿你回来,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是吗?”凌槐绿坐在凌文海对面,拿起他的手:“爸,你开心吗?”
凌文海脸皮抽了抽,开心?
他开心个屁,他腿都废了一只,能开心就怪了。
凌槐绿给凌文海剪完指甲:“还有什么事啊,我一并给我爸做了吧,要洗脚吗?爸!”
她实在好奇,凌家这大家子,摆出这么大阵仗,到底唱哪出。
刘金萍盯着她手里的剪刀:“小绿,你指甲也顺便剪一下吧,你看你这指甲都.....”
“很长?”凌槐绿伸出自己莹润饱满的手指头:“就这样,你觉得还能剪?”
她是做吃食生意的,经常要去店里帮忙,指甲长了,不利于卫生。
所以店里人的指甲都是两三天就要修剪一次,尽可能不让指甲留污垢细菌。
刘金萍没想到,凌槐绿的指甲居然这么短。
凌大姑突然冲过来,拽着凌槐绿头发,就要下剪子。
凌槐绿眸光一闪,反手一个擒拿,狠狠撞击凌大姑手臂麻筋,叫她吃疼松开手,劈手就是一个巴掌扇凌大姑脸上。
“想干啥呢你们?”她目光凉凉掠过屋里众人,最后落在了一旁偷吃的凌玉龙身上。
凌老太见凌大姑没能得手,气得一拍桌子:“反了天了,你姑看你头发太长,给你剪个头发咋的了?”
凌大姑缓缓站起身来,顾不上后背疼痛:“还愣着干啥,咱们这么多人,直接按住她剪就是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拿她没办法了!”
“是吗?”凌槐绿瞧着蠢蠢欲动的凌家人,突然一个闪身,抓住了在凌文海旁边偷吃的凌玉龙。
一手拿剪子抵住凌玉龙的脖颈:“来呀,不是人多欺负人少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个欺负法!”
凌玉龙大哭:“臭婊子,你放开我!”
凌槐绿拽着他的领子,啪啪两巴掌扇他脸上:“闭嘴!再动一下,我剪你的舌头!”
赵秀华瞬间就慌了:“小绿,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你弟弟!”
“弟弟?”凌槐绿拧着凌玉龙的耳朵:“一个野种,也配做我弟弟?说吧,你们今儿到底想干啥?
不说清楚,我就弄死他,别以为我不敢!”
她说这话时,眼底凶狠不带掩饰,震慑住了所有凌家人。
凌文海一拍桌子:“凌槐绿,你....你不要太过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没有!”凌槐绿掷地有声的答道:“从你把我扔到乡下不管不问,我就当你死了。
一个死人而已,就算你偶尔诈尸还魂,也休想在我面前摆父亲的谱儿!”
“反了反了!”凌老太骂骂咧咧道:“真是反了天了,造孽啊,凌家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畜生,居然敢拿剪子对着自己亲弟弟!”
凌槐绿嘴角勾起邪笑:“你凌家要是祖坟没出问题的话,那你就应该问问赵秀华,是不是她背着我爹偷人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凌家怎么就生出我这么个孽种呢,是不是?”
凌老太果然面色不善看向赵秀华:“是不是你背着老三偷人了?”
赵秀华瞬间大哭:“妈,我怀她生她,别人不清楚,你还能不清楚吗,咋能因为这事怀疑我呢!”
死老太婆,别以为她不知道,想找个由头,让她跟凌文海离婚。
这样,凌文海以后的钱,就全都归凌家所有了。
刘金萍靠近两步,试探着劝凌槐绿:“小绿,你有啥事你跟家里人说,先放开玉龙吧。
玉龙还小,大人有啥事,也不该牵连到他!”
凌槐绿冷笑:“不该牵连他?我就该被你们算计,表姐,你这么心疼他,不如你来换他呀!”
她手里剪刀锋利顶着凌玉龙的脖颈:“爸,你住院这阵子,断腿的滋味如何?
正巧,我这一年多,一直伺候裴观臣,学习了不少关于医学生理方面的知识。
我来给你们科普一下,这条血管就是俗称的死亡血管,轻轻一戳就破了。
自来水管爆裂,你们有见过吗?
这血管破裂场面,就跟自来水管子爆裂是一样的,要不要我给你们现场演示一下?”
凌文海自从上次在裴家小院里,见到凌槐绿发疯之后,他就觉得这个女儿身上有点古怪,似乎阴恻恻的让人心头发毛。
要不然,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