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肯定地点了点头:“对,钓鱼,与其自己找答案,不如让他们把答案送到我们跟前。”
“怎么做?”淮序问道。
“给他们制造一场幻觉,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已经拆穿了他们,而人总喜欢在以为自己成功时,主动暴露一些隐蔽的心思,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厉害。”
淮序闻言,视线精准地落到了景星手里捏着的那一缕残魂手里:“包括她?”
“包括她。”
虽然只是一缕脆弱的残魂,但是幻境也会对她生效,让她误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没被拆穿、伪装得很好的金宝。
至于这会对她的神魂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哦,那关他们什么事呢?
金驰是第一个同意的:“好。”
淮序也并不觉得这般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觉得景星口中的钓鱼,不只是为了这个。
“你还有什么打算?”
因为好奇,淮序干脆传音问了景星一句。
“死劫。”景星的回答,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而已。
但是淮序却从这简单的两个字里,瞬间明白了景星话里的意思。
与其等待未知的死劫,在知道死劫大概和这两个人有关的情况下,不如主动创造机会,让这个死劫实现,从而化解。
那么这一劫,才算是过去。
总比一直提心吊胆强。
“好,幻境的事,拜托了。”
幻境本来就是妖族大多数妖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之一,更别说是有着白泽血统的景星了。
要创造一个逼真到让人无法察觉的幻境,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有点难度,但是对于景星来说,却并不困难。
更别说,他们还准备以身入局,有真实的人存在于幻境之中,比完全虚构的幻境,自然会更加真实。
那么——
开始钓鱼吧。
一切都极为顺利,苏蕊和瞿麦两个人,比他们预想之中,还要愚蠢几分。
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也成功度过了淮序该有的死劫。
现在,幻境消失。
苏蕊的那抹残魂,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已经只剩一缕灰烟,连意识都无法再承载。
“滚吧,蠢货,下一次,杀的便是你的本体了。”
景星的指尖轻轻一扫,那缕灰烟便完全消散了。
……
“啊啊啊啊啊!!!!”
魔渊深处,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正在处理魔族事务的楼书,却并没有太过关心的意思,只是随口问了最近的侍女一句。
“怎么了?”
侍女前去询问一番,很快便带回了答案。
“是苏蕊小姐醒了,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此时面色苍白得很,大夫已经赶过去了。”
“哦。”
侍女虽然奇怪,楼书不是向来对苏蕊一副情深不悔的模样么,为何听到苏蕊做了噩梦,却并没有什么表情起伏?
但是,她能在魔宫中好好活着,就是因为她知道不能多听、不能多问、不要自作主张。
她安静地站在一边,仿若自己只是一个木偶,只会在听到楼书命令的时候,动上一动。
果然,楼书并没有因为她没劝他去看望苏蕊而发怒。
“下去吧。”
“是。”侍女退得利落。
直到侍女退下,楼书的脸上才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呵,可算是醒了。”
这个笑容,根本算不上什么愉悦。
楼书并没有立即去看望苏蕊,而是处理完了自己手里的公务,这才去了苏蕊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原本是属于她的房间,但自从苏蕊来到这里以后,他便搬到了另外的寝殿去住。
所有人都觉得,他爱惨了她。
连他自己也差点相信了。
可突然有一天,他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对他说:“这样是不对的,你就是你,不是苏蕊的附庸品,你真的有好好听过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真实的想法?
他开始思考,不断地思考。
越是思考,就越觉得荒谬和可怕。
他明明是个极有野心的人,能坐上现在魔尊的位置,自然不是什么善茬,便是他的父亲,都死在他的手中。
他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对苏蕊一见钟情?还想要和她共享这个魔族的一切?
她配吗?
他自己九死一生打拼下来的东西,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凭什么?
而且,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比得过那些权利?
属于他的一切,不管是权利、财富还是别的东西,都只能是他的,由他独占。
谁也别想分走分毫。
可每每靠近苏蕊,他好像又会把自己的野心抛之脑后,变成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可怜虫。
所做的一切的前提,都只是为了让她高兴,为了讨她欢心。
贱不贱啊?
楼书无数次问过自己,而当这种质疑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他被苏蕊“控制”了。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解决的办法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