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顿时心生担忧,他一个人还当真拦不住那五个人。
虞汀汀问老兵:“你还想他们回来吗?”
老兵不住摇头:“自然不想。”
他对妻子,早就没有了感情,忍耐着她也不过是为了维持这个家。
可他辛辛苦苦维持的这个家,好像只有他是外人。
刚刚虞汀汀说出大俊二俊是别人的儿子的时候,老兵看了一眼两个儿媳妇,发现儿媳妇们脸上并无异色,这说明这些事情儿媳妇也是知道的。
只有他不知道。
或者……他的三儿也不知道。
否则当初就不会念及他两个哥哥“身体不好”,而去军营了。
所以这个家,只有他和三儿才是外人,既然如此那他们一家人好好过他们的日子,他和三儿也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就好。
虞汀汀拍了拍胸脯道:“那这事情就交给我,我保管他们以后不敢上门。”
从老兵家出来后,虞汀汀并没有立即去找离开的胖妇人他们,而是跟着虞厉珩一起又去看了其它一些因为受伤归家的兵。
让虞汀汀感到难过的是,这去看的这些人,过得好的屈指可数,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有些没成家的,甚至被一家人撵了出去,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一边。
而且,主动去领那个补贴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因为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或者家里遇到困难了,偶尔去领一领。
虞厉珩带着虞汀汀去驿站吃晚饭的时候,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墨。
地方每个季度上报的,领取补贴的名册,只要是人还活着,可是一个不落。
这些钱,分明就是被人贪了!
虞汀汀已经算出了贪墨这些钱的都有什么人,若是一个人贪,虞厉珩还不至于这么生气,他生气的是,只要跟这事情沾手的每个人都贪了。
官大的,大贪,官小的,小贪,竟然没有一个是的手脚是干净的。
这边挨着北戎,他们应该最清楚,这些将士付出了什么才是!
虞汀汀也不知道怎么劝生气中的爹爹,只能不停地给他夹菜。
虞厉珩没什么胃口,但又不好辜负女儿的一片心意。
吃完饭,虞汀汀道:“爹爹,咱们去收拾那几个坏蛋吧!”
那胖妇人的相好的,是药铺的一个大夫,胖妇人跟这大夫结缘,是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她母亲生病,来这药铺看病认识的。
大夫早就娶了妻,他那家底儿也纳不起妾。
胖妇人知道自己不可能嫁去大夫家,就嫁给了那个时候身体还健康的老兵。
她也不图什么,就图老兵几乎不在家,家里只有一双父母,不用跟妯娌那些相处,人口简单。
她是姑娘的时候,那大夫也不敢碰她,碰了黄花大闺女,是要负责任的,他可付不起。
但等她成亲了,二人在城里遇到的时候,那大夫就敢去主动撩拨了。
胖妇人本就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大夫一撩拨,再漏点好处给她,他们就勾搭上了。
这些年,他们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一直维持着。
以前胖妇人住在村里,又要带娃又要照顾两个老人,二人勾搭的时间还比较少。
等胖妇人进城后,二人勾搭的时间反而多了。
那大夫在知道胖妇人给他生了两个好大儿,且这两个好大儿还不用他养的时候,难得的内心生出了几分愧疚,于是背着家里的妻儿,偷摸存了些钱,拿自己私房给胖妇人生的这两个儿子买了个一进的小院。
他们这一家人,偶尔还会在这小院来团聚一番。
今日,胖妇人他们被赶出来后,胖妇人去那大夫坐诊的药铺跟前晃荡了一圈,睨了那大夫一眼,就来了这小院。
小院里头,什么东西都是齐活的,所以他们只是把值钱的东西收了出来。
虞汀汀过来趴到这墙头上的时候,正听见胖妇人说她被休了,老兵知道大俊二俊都不是他亲生的这件事情。
大夫当即面色就是一变:“那他知道大俊二俊是我的儿子了吗?”
岳将军一直都很关心这些伤退的兵,他担心事情闹起来了不好收场。
“自然不知道。”
玛铁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大俊二俊跟他们亲爹长得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要见到,老兵一定会怀疑。
所以胖妇人一直都避免着双方碰上,她当年忽悠老兵进城买房,还特意买了距离药铺最远的房子。
大夫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旋即怒道:“他个不识好歹的,你这么贤惠的妻子竟然都休了,哼……我倒是要看看他一个老瘸子,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只怕是想吃一口热乎饭都吃不着!”
大夫在家里,一直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没有个女人,那些事情给谁做?
虞汀汀看得啧啧称奇,不愧是能搅和到一起的人,简直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这种女人,跟贤惠有半毛钱关系啊!
胖妇人被夸得肥脸通红,睨了大夫一眼:“孩子们还在呢,瞎说什么……”
大夫被胖妇人这一眼看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