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妗妗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对方轻笑一声：“我开玩笑的。”

胡妗妗没什么反应，只是刚刚还悸动的心似乎停了一瞬。

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过了好一会儿，张年年还是涨红了脸对着她：“我就是喜欢你，不是玩笑。”

胡妗妗突然一行热泪流下，乘着热烈的风点头：“你还知道喜欢人啊......”

之后，他们还是短暂的在一起过了一些时日。

同时，张年年选择了复读。

凛冽的寒风刮在昏昏欲睡的高四学子身上，这是座封闭的小学校，专收复读生。

设施不够好，楼子对着深远的山，山里的风如索命的魔涌进学生怀里，时刻警醒着他们不该对不起自己。

胡妗妗情况不算好，但还是坚持每周看一次张年年，给他送些有营养的东西，牛奶鸡蛋在那时候并不能算是尤其珍贵，但也不是人人餐餐可得。

但胡妗妗硬是一周十个周周未停坚持送。

张年年每次只有十分钟跟她的短暂见面时间，出去来回需要的五分钟，留给她们的也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够干什么呢？

够胡妗妗暖张年年的手至温刚刚好。

够胡妗妗累计起来许多个时候织的毛线亲手递给张年年。

够张年年偷偷递给胡妗妗好多封字条。

够张年年抚着胡妗妗的脸悄悄许诺。

够张年年分享学校里的趣事。

只是张年年从未察觉过胡妗妗发白的唇，刻意压下去的咳嗽，还有一点点暗下去的眸。

冬天很快过去，万物复苏，条件不再那么艰苦。

但晚间的风尤其不温柔，誓师大会召开那天，胡妗妗悄悄熬过三公里的颠簸悄悄看他。

只是看见一个张扬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毫无征兆的出现。

这中间不过一周。

张年年小跑过去解释：“我们的亮姐，复读了两年，现在有点紧张，我给她打打气。”

赵亮看见胡妗妗只是笑了笑，小跑过来继续紧挨着张年年，张年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们就先回去了，还有，就剩一百天了，你尽量不要来得那么勤，路途颠簸你肯定不好受。”

“为什么？”

为什么在曾经严寒腊月冬最雪时不这样体贴，为什么仅仅一周就与别人如此亲密默契如挚友，为什么毫不在意自己垮掉的身体。

张年年，你该死。

张年年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就见胡妗妗不想得到什么回答似的转头离开。

他这才有得闲空看着少女消瘦的背影和渐渐走得不敢急促地小心翼翼。

……

“我做错了吗？亮姐。”

赵亮笑笑：“你女朋友？”

张年年点了点头。

“吃醋了。”

张年年实在是没察觉出来。

“记得以后离我这种不怀好意的女生远点。”

张年年突然反应过来，然后不知不觉拉开了与赵亮的距离，后来的日子也再也没去主动找过赵亮，哪怕赵亮找他他也除非不得不要么就找借口搪塞离开。

胡妗妗确实一直没再过来过。

张年年更加郁闷，但也更加投入学习，不让杂事干扰到自己。

赵亮也懂了张年年的心思，没再打扰。

只是在后来胡妗妗在高考前一天来看望张年年时轻轻抱了抱他，在他耳边呢喃：“高考加油。”

……

张年年很聪明，因为有扎实的基础所以在高考中一举得魁超常发挥。